温染来到二胡基地时就看见陆姨正拿着一把二胡轻轻擦拭着,从二胡的使用痕迹能看出有些年头了但依然被保养得很好。
“陆姨我来啦。”温染轻声问好,陆文华听见后也抬起头对温染笑着说“染染来啦,先坐,陆姨给你拿点水果来。”
“诶诶不用啦,我带了一箱梨子来,我去洗几个就好,您坐着休息。”说完温染就将手边的一箱梨子拆了开来,拿了两三个向洗手间走去。
陆文华看着温染离去的背影,心中十分感慨,小姑娘一丁点高的时候就被温衡老先生带着来基地玩,当年那个小团子已经长那么大了。
她是从小看着温染长大的,师傅去世时她心里不知道有多哀痛,更不用说作为亲孙女的温染了。
本来是多么开朗的一个小姑娘变得沉默寡言,但为了不让爸爸妈妈担心还是假装自己很好,可那笑容怎么看怎么牵强。
好在温染最后还是走出来了,也慢慢变得更好,现在还能做自己喜欢的事,看着温染如今越来越好她比谁都高兴。
没一会儿温染就拿着洗干净的梨子回来了,她挑了一个看起来比较饱满的,然后拿起水果刀沿着外皮一圈一圈削了起来,将削好的梨子递给了陆姨。
“陆姨您尝尝好不好吃。”
陆文华接过梨子咬了一口,汁水瞬间溢满了整个口腔“很甜,好吃的,染染也试试。”
温染听陆姨这么说也笑了起来“好吃就行,下次我再给您寄一箱过来。”
等两人吃得差不多了,聊了一会家常后温染才进入正题“那我现在就把那首曲子拉给您听听。”
“好,就用这把二胡吧。”说着就将手边刚刚擦拭过的二胡递给了温染。
温染看出来这是陆姨一直用的那把,也就是当初温染的爷爷送的,已经陪伴了陆姨二十多年了,木料还是上好的紫檀木,足以得见当时温衡对这个徒弟有多器重。
爷爷去世后,陆姨也将二胡基地打理得井井有条,温染珍重的接过陆姨递过来的二胡,她还是第一次用陆姨的这把二胡。
她明白陆姨的意思,虽然她是温衡的孙女,但从二胡师承的关系来看,她并不是爷爷的徒弟,她只是从小跟着爷爷在基地学习,基地里的很多前辈也时不时关照和指导她。
爷爷去世后,教导她二胡的重任就落在了陆姨身上,不仅仅是因为陆姨是爷爷的亲传弟子,而是因为陆姨就像是她半个师傅一样陪伴了她整个童年。
陆姨看着温染长大,温染又何尝不是看着岁月的痕迹慢慢爬上当年那个青涩的女孩身上,她一直都明白这些年陆姨对她的好,如今陆姨让她使用这把二胡也算是一种传承了。
温染调整好了心情,然后拉起了心中浮现了无数次的曲谱,那些想表达的感情都包含在了这首曲子当中。
陆文华看着女孩认真的样子,手里用着的是跟了自己二十多年的二胡,有那么一瞬间仿佛看到了当初的自己,她还记得当时得知温衡老先生愿意收自己做徒弟时的雀跃。
自己平时在练习时师傅带着的那个小团子就会安安静静坐在旁边,眼睛亮晶晶的盯着自己,然后奶声奶气得对爷爷说拉得真好听,小姑娘还会对着自己露出只长了几颗门牙的笑容。
听着温染拉得曲子瞬间就把陆文华拉回到当初的那些回忆里,明明没有任何歌词,但她却听出了温染写于旋律中的那些温柔与炽热的情感。
一曲毕,温染紧张的看着陆姨,陆文华被她紧张的样子逗笑了,多好听啊,她就知道温染从来不会让自己失望。
“染染别紧张,相信自己,陆姨听的时候想起了好多年轻时候的事,那时你还只有一丁点大,话都说不清楚,当时基地里的人见了你都特别喜欢。”陆文华边说边回忆起来,脸上都带着温柔的笑意。
“我能听出这首曲子一定饱含了你非常多的感情,你很好得将它们传递给了我,我非常喜欢这首曲子。”说完还抬起手摸了摸温染的头。
当温暖的掌心触碰到身体的那一瞬间,温染只觉得这些年所有的难过与脆弱都浮现上了心头,眼眶逐渐溢满了泪水,她其实很久都没有哭过了。
但此时此刻她非常想大哭一场,放下过去并不意味着每一次回想她都能无动于衷,她还是会有流泪的冲动,这是作为人的本能,只是她习惯于用坚强来伪装。
最终温染只是笑着擦了擦眼角的泪水,她抓起陆姨的手用力握着“真的吗陆姨?你可不要哄我,我会骄傲的。”
“我们染染就是最令人骄傲的,任何音乐如果没有感情的投入那将是多么可悲的一件事,陆姨相信你,也期待你在节目上的表现。”
温染点了点头,有了今天陆姨这番话她对自己的曲子也有了很多信心,现在万事俱备,就等着节目录制了。
这两天说快不快,说慢不慢,温染一直沉浸于不断的练习当中,希望将最好的舞台呈现出来,以至于真到了节目录制现场时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