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林远志气急败坏,身上的赘肉一震一震的,单薄少年的实力在一位健壮的中年男人面前不值一提。
好在江乔木提前报了警,所以在林远志扬言要教训不知好歹的少年的时候,警车恰好赶到并带走了林远志。
月光照进交错的的梧桐枝丫,夜晚渐生凉意,风声树梢声共鸣分外清晰,林风夏将江乔木送出门,“你的腿没事吧?”
这墙说高不高,说矮也不算矮。
江乔木摇摇头,说:“你一定要把今晚发生的事告诉你外婆,一定要把坏掉的房间门修好或者换一个。”
“好,我知道了。”
次日。
东方初放晓,林风夏蹲在院子里双手戳着水盆里的衣服,门外传来脚步声,她往外一望就看见脚步粗鲁的白舒雅,未见其人先闻其声,“我的老天爷,能把自己的亲舅舅送到警察局的也就只有林风夏你一个人了。”
“真没想到我白舒雅养了十八年的白眼狼,林风夏你真是让我见识到了什么是心狠。”
劈头盖脸的骂声,林风夏没有回应一声,白舒雅走到水盆边的时候用手抵着林风夏的脑袋再用力一推,林风夏重力不稳半个身体摔进水盆里。
林远志已经被白舒雅保释出来,进门的时候那双眼睛好像在威胁着林风夏,不该说的话不能说。
最疼林风夏的也就只有六十岁的老太婆了,外婆看到湿透的外孙女立马小碎步跑过去,把她带到自己的房间里去。
“这次外婆回来,给你买了一件毛衣和一件羽绒服。”
“这个冬天就冻不到我们夏夏啦。”
房门被关上的刹那间,林风夏眼眶里的泪水不觉地掉落,她一把抱住外婆,低声抽泣道:“外婆,真的不是那样的,是舅舅他先对我动的手,他还说他不是我亲舅舅,他还要挟我,不让我说出去……”
外婆耷拉的眼皮猛地撑开,她回抱着林风夏,那深陷的眼窝出现一滴亮晶晶,内心都是对外孙女的愧疚,但是她嘴上还是安慰着,“夏夏你不要怪舅舅,你舅舅不是那种人,他只是失女心切,他在透过你看你心里的那颗心脏,在看你表姐。”
外婆拍了拍林风夏的后背,惊得再也控制不住内心的难过,她的夏夏在她不在的这几天里居然变得这么瘦,都摸不到肉了,随后用着干涩的嗓子哽咽地说道:“试一下外婆买的衣服好不好看,合不合身。”
“好。”
林风夏将白色的高领毛衣穿在身上,宽度刚刚合适,可这个衣服的衣身有点短,手腕处已经露出一大截,这根本不是她的尺码,只是她瘦得太多,所以才能穿上。
外婆显然有点尴尬,又将床上摆着的羽绒服亲手披在林风夏的身上,说:“今晚开始你就睡外婆房里,把门好好反锁,外婆保证一定不会让你舅舅再对你动手动脚。”
这个羽绒服倒是很合身,或许是冬天的衣服一般都比其他季节的衣服宽大,可着款式一看就是十岁小朋友穿的,可即便如此林风夏还是十分喜悦,但是外婆说换房间的事她不答应,因为那个小储物间太潮湿,外婆有风湿,住了关节会疼。
下雨天更疼得紧。
见林风夏摇摇头,外婆坐在床上,安慰道:“你就好好的睡这个房间,外婆搬去你表姐原房间里睡,夏夏乖啦~。”
纠结之下,林风夏最终答应了。
她需要一个能关上门的安全的房间。
外婆当天就把房间整理好,林风夏心中很是喜悦,这是她十八岁以来第一次拥有像样的房间,还是充满着外婆味道的房间。
屋外传来外婆和舅舅舅妈的争吵声,舅妈不想让外婆睡在表姐的房间,在林风夏的印象里这次是外婆最生气的一次,她先是摆出自己的这个房子的主人,还把林远志不是她亲生的拿到台面上说,是为了说给白舒雅听,最后她还警告林远志不要去骚扰林风夏。
“等夏夏高考完,我就将房产证给你们。”外婆说完这句话,屋外就再没说话声。
也就是因为这句话,林风夏暂时过上平静地生活。
林风夏将身上的衣服脱下来,摊在床上再将它折叠的整整齐齐就连边边角角都弄得一丝不苟,最后将它们放进一个泛黄发朽的木箱子里,动作小心翼翼,箱子里有着各种款式的衣服,春夏秋冬都有。
都很新。
她之所以不舍得穿是因为这些衣服是她妈妈让外婆带来的。
虽然外婆一直跟林风夏说她妈妈在她出生的那天就不幸去世,而她的爸爸在去医院的路上出了车祸,但是家里面一张他们的遗照也没有,外婆在清明节的时候也不会去扫墓,外婆那么爱妈妈怎么舍得不去看自己的女儿,邻居的阿姨在聊天的时候也会偶尔说着一些奇怪的话。
林风夏多愁善感,一件事可以让她思来想去好几遍,总总迹象告诉她,她的爸爸妈妈没有去世,他们只是不愿见自己而已。
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