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陆疆住进来后,桑月以为自己的生活会有很大的变化。
然而他事物繁忙,早出晚归的,他们实际上很少碰到。
“姑娘,姑娘,这盆花应该摆在哪里好呢?” 这是将军送来的第三盆花,小翠在屋里走来走去的找地方摆,忙得焦头烂额。
因为除了花,将军还送来了好多的东西。
这花真好看,花形似鸟,花色为白,叶片翠绿呈剑形,颇为名贵。把花送来的老伯说,这花从南方运来,喜温热,不耐寒冷,得放在室内栽培。
桑月的屋里炭火充足,温暖如春,正适合摆放。
小翠抱着花欣喜不已,北方的深秋,万物凋零,树叶枯黄,甚少见到翠绿的叶子,还是从遥远的南方运来的。
“随便找个地方放吧。”桑月头也不抬的回小翠。
她此刻正忙着打开刚刚送进来的大型箱匣,并不去看在屋内寻找花盆摆放位置的小翠。
钉鼻钮往上拨,掀开盖板,一堆古玩字画映入眼帘。
箱子一开,小翠走过来看,她惊喜道:“姑娘,好多字画啊。”
桑月“嗯”的应了声,然后把里面的东西取出翻看。
里面有各式各样的山水名画、大师的书法真迹,在箱底还有古籍的孤本。
桑月大为震惊,此箱价值连城。
小翠不识字,但是看到桑月眼睛里满以抑制的光芒,她便知道这些东西珍贵异常。
东西又被依次放回箱内,桑月取一本古籍翻看起来。
古籍晦涩难懂,桑月却看得津津有味,看着看着,已是傍晚。
夕阳西下,给白色的纱窗染上红光。
桑月放下古书,问道:“将军还没有回来吗?”
“没有。”小翠回答。
桑月朝门外望去,院内除了秋风什么也没有。
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回来?
“算了,先布菜吃饭吧。”桑月吩咐。
小翠回了声是,便往厨房走去。
等吃过晚饭后,桑月并没有像往常一样沐浴更衣,而是让小翠把屋里的灯都点亮,并叫她回去休息。
小翠摆弄了一天的物件,身体疲累,回到自己的屋里倒头就睡着了。
而主屋的姑娘却迟迟不睡,直到院内响起那独有的脚步声。
一声一声,告诉桑月来人的身份,只是今晚的脚步似比平时凌乱。
桑月知道是陆疆回来了,皓月当空,子时将近,他今晚回来得着实晚了些。
屋内的桑月踌躇着要不要出去,天色太晚,她又总是在他面前不甚自在。
可无故收到他那么多珍贵的礼物,不论是何缘由,她总该亲自道声谢才是。
桑月打开门,朝前望去,一抬头便是他隔着院子的身影。
他穿着紫色的朝袍,头发梳起,玉簪立冠,此刻扶着廊壁的墙,望着她。
静谧的夜,高大的身形,让她有点紧张。
她深吸一口气,鼓足勇气,朝他走去。
桑月走到院中,离他一丈远,一靠近她就闻到了他身上散发的浓浓酒味。
“将军饮酒了?”她问。
“嗯”他还是站在原处,扶着墙壁,直勾勾地看着她,一动不动。
“今日,多谢将军送的字画花卉,桑月很喜欢。”她朝他抬手行礼作揖,心中感激。
陆疆仍是没动。
桑月见他没有动静,怕他醉得听不清她的话。
她声音不由得大声些,“将军以后还是不要再送了。”
话音刚落,陆疆突然朝她走来,高大的身形左右晃动,好似随时要摔倒。
难怪他要扶着墙壁,原来醉到走路都不稳了。
陆疆在距离桑月仅有几步的位置停了下来,“为什么?”
他的声音比平日更加的低沉,带着酒后独有的慵懒和沙哑。
浓厚的酒气袭来,桑月忍住想逃走的冲动,回道:“太贵重了,我受之有愧。”
陆疆似乎对她的话并不认同,又走近她一些,表情执着又坚定,“你配得上世间最好的。”
热烈的气息,带着酒气,喷到桑月的面上。
她抬眸看他,他也在看她,他们就在深秋的庭院中相望。
她看到他眼中的真挚,他看到的是她柔美的面容和浅褐色中倒映的他。
落叶纷飞,他们站在金黄的秋叶中,月光把他们交织在一起的影子拉长,画面美好得像一幅古画。
酒精,放大人的欲望,陆疆忍不住想抱她、亲她。
他看着她莹润娇嫩的唇,头缓缓的凑过去。
两唇相贴,一阵酥酥麻麻的感觉袭来,唇畔处似有股电流通过,直击大脑,她能感受到他唇上炙热的温度和鼻间呼出的气息,熏红了她的脸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