陷阱(1 / 2)

晨时,郊外起了雾气,茫茫成一片。其间几丛山栀初放,纤白娇嫩如同少女肌肤,影影绰绰间,早有露珠结于上。

“殿下好雅兴,前头乱做一团,而你却在此处观花赏月。”

忽起的人语声惊醒了山底林间,目光所及,依稀有一男子直身立于树下,想是立了许久,茶白的衣袍已同水汽一色。

“见了你,再看这花月还有甚意思?”

语音方罢,男子的目光如炬穿透雾气而来,向上的嘴角此刻却是挑达的,听得“嗖”的一声,原本捏于男子指间的山栀已为蒙溯覆手接下。

“其香清冽,见别萧艾,只可惜蹚了趟浑水。”蒙溯低头浅浅一嗅,眼眸跟着微微下垂,其上长睫轻轻颤着,更比指间花信娇软。

“他们中原的诗书甚是晦涩,我不喜读,却也知道阿胭你方说的并不为山栀。”阿史那戍冷饶有意味地打量了蒙溯一眼,转而轻笑出声来。

“本就没到季节,开早了”蒙溯虽也笑着,言语之下却有一股其他的意味。

“我在此等你。”

声音是自她身侧传来的,堪堪截断了二人间的对话,蒙溯循声看去,是秦寒息。且看他已然停下了步子,透亮的瞳孔正隔了雾障同阿史那戍冷远远相对着。

“好。”蒙溯应道,顺势将手中的山栀花塞与他,如同稚童玩闹。只一转身,其面上的笑意被尽数敛去,该是轻巧的脚步声于此时如同晨钟,回寰起落久久不散。

“殿下之前纵火试探,我便知有今天的这一会面,不知殿下思虑如何?”说罢脚下未停,正好立定于阿史那戍冷三步开外。

“我想要的东西他们给不了,只有你能给···”阿史那戍冷随着上前两步,二人已是咫尺,蒙溯却也不避,又听得对方道,“区区一座云中城有什么稀罕?哪有你来得贵重?”

如此唐突之下,蒙溯单是笑了笑,眼底似有过诸多变化又似旁人的错觉,方要探究方听她淡淡道,“多谢殿下抬爱。”

“你已将晋国推去敌营,秦寒息可知你的此番算计?”阿史那戍冷将声音压得很低,丛生几分暧昧的。

“殿下说笑了,他自然知道。”蒙溯抬眸回看向另一处,于面上笑意更深,而其背后的凛冽,对方只作不知,反挑衅似的凑近了些许,“你大不如当初就跟了我,何需动那些个心思,如今也不会卷入战火之中,安心做我羌方的大阏氏有何不好?···”

“好吗?”惯常冷清的嗓音,自他们身后猛地响起,蒙溯未置可否只徐徐退后一步,当下立于来人身侧,其意已然不言而喻。

秦寒息再上前一步,忽为蒙溯伸手握住,单薄的手掌此刻正不可遏制地颤动着,冰凉不似先前的炙热。秦寒息意识到蒙溯的异常,当即揽她在身后。他的身形同阿史那戍冷一般颀长,彼时对面而立,瞬时于其间落下阴影逼仄。

“我原不曾想堂堂吴国世子有朝一日竟会随于人后,甚至于听人墙角。”之于阿史那戍冷的讥讽,秦寒息全似置若罔闻,开口更是冷漠,“她是本王的妻子,本王之于内人如何,还轮不到外人多言。”

阿史那戍冷听罢,不怒反笑,再开口话锋已是一转,“早有耳闻吴世子护内,今日却是见识了,也不怪世人预言’反乾必吴’。我羌方本无意介入你们中原的恩怨,眼下既来了,自然也不会空手而归,想必世子同九王爷俱是清楚的。”

“九州土地一寸不让,至于剩下的,阁下请便吧。”秦寒息回得直截了当,紧扣着蒙溯转身欲走···

“且慢···她的性命,你也不顾了?我劝需世子再思虑一番···”

“不劳担忧,内人身上的蛊···解了。”秦寒息侧头,说得轻描淡写。可这一眼间,他的嘴角已然挑起,全不同于一贯的沉稳淡漠,少年时的桀骜叛逆,青年时的风发义气,皆于那一刻鲜活。

万丈霞光冲破重重云层倾泄而下,落上二人发顶,剪影一双孑然行于诡谲动荡之中,如同险峰峭壁。之于当时,世族的风骨仍将是砥柱。

“好个一寸不让,只可惜我那岳丈并不是这般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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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士林,黄士林何在···”

极近巍峨的朝阳殿,曾受八方朝拜,如今却是冷萧索,即便偶有宫人经过,无不是垂首快行,脚步声起落,再听不得其他的声响,惟有那书有高山仰止四字的牌匾照旧孤零零地悬立在上,委实讥诮。

“陛下又糊涂了,黄内侍他是吴国的细作,已被您亲手裁决了。”门外侍从声音尖锐,丝毫不见素常如履薄冰之态。

“呵!···哈哈哈···”话音未落,却听端木庆蓦得大笑起来,侍从见状不禁愕然,正是面面相觑,又听另一嗓音自远而近,众人识得,神色旋即一紧俯身便道——

“诚王殿下。”

“皇兄笑什么?”这头方说罢,诚王端木匀已径自推门而入,他这一举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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