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惊无险(1 / 2)

靳苋摸着梁默的后脑勺,等他的情绪慢慢稳定后说:梁默,我有些饿了,你能不能去外面吃点东西,顺便帮我买点早餐?

梁默犹豫着,眼睛一点也不敢从那扇紧闭的门上挪开。

靳苋低下头唤着梁默的名字,硬生生把他从另一个世界拉回来。

——我不饿,要不你下去吃吧。

——我赶了一夜的路,走不动了。

靳苋皱着眉,松垮着肩膀显得很疲惫,而这种疲惫在医院刮白的墙体映射下,显得是那么无助,就像陷在泥沼中让人无法呼吸。

梁默学着靳苋的模样捏了捏她的肩膀,依旧无法放心的说:我就把手机拿在手里,李芳芳醒来第一时间你就给我发消息好吗?

——知道了,你快去吧,记得自己吃饱啊,可别给我带了点自己又忍不住在一旁流口水。

梁默点着头穿过走廊,像一尊古老的雕塑,说不出轻快的语句。

走廊里此起彼伏着哀叹和呜咽,空气里充斥着刺鼻的消毒水味道。所有的这一切构成了与死神对峙的最后一道堡垒。

靳苋打开一丝窗户的缝隙,后仰着身子将自己用力的下沉,让刺痛的寒风从耳边吹进领口,然后遍布全身。当冷风划过每一寸肌肤,就好像有血液在流动一般。

靳苋还没来得及从与稻花妈妈分别的悲伤中走出来,又被无情的拽进梁默的自责中,终于从沉默中喘了一口气的她不可避免地陷入巨大的恐慌中,对生命的恐慌,对离别的恐慌,不可名状的恐慌。

她大口大口的呼吸着,直到额头青筋暴露,切身感受死亡的窒息。

不知道过了多久,靳苋觉得自己都快要麻木了,梁默才终于提着豆浆和油条出现在眼前:阿苋,李芳芳怎么样了?

——还没动静,放心,这个时候没动静就是最好的消息。

靳苋仿佛真的饿了一般狼吞虎咽着一分钟左右便解决完了早餐,她打着嗝问梁默吃了吗,觉得他离开刚一会儿就回来了。

梁默望着那扇门点了点头,眼神里充满着担忧和彷徨。

朦胧的阳光在即将日落的时候才终于慢慢显现出它浪漫的、温馨的橙色。

那扇紧闭的大门也终于发着吱呀声被彻底的推开。

——病人情况已经基本稳定,可以转入普通病房了。

靳苋和梁默张着嘴点头,像两个手足无措的孩子一般愣在原地,直到医生终于将李芳芳推出重症监护室的那一刻才慌乱的围上去。

——李芳芳,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婆婆,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靳苋和梁默硬生生地挤进医生的行列,你一言我一语闻着李芳芳的情况。

李芳芳鼻子里还插着氧气管,好像要用尽全力才能呼吸。她半拉眼睛看到梁默和靳苋着急的样子,艰难的露出一丝笑容说:放心,我没事,看你哭什么呀,眼睛肿的那么大。

——李芳芳你以后不准再这样了,听到没有。

梁默不自觉地提高一个音量,像极了父母对孩子的那种疼爱和打骂。李芳芳嘴角上扬着转过头闭上眼睛,好像深深睡去了似的。

李芳芳的病床在窗户边,一抬头就能看见光秃秃的树枝和橙色的夕阳。寒风轻轻吹着,晃动枝桠搅乱橙色的夕阳。

梁默静静的守在李芳芳身边,时不时为她掖一下被子,时不时将她花白的头发别到耳后。

靳苋靠着窗户,同梁默一样的沉默着,她看着李芳芳手臂上的输液管里药液一滴一滴掉下来,像梁默沉重的呼吸,均匀有力,叩打着沉睡的李芳芳。

过了很久,靳苋才对梁默说:我出去提点吃的,你一天都没怎么吃东西,这样下去怎么照顾婆婆,她还没好呢你先倒下了。

梁默点着头,眼睛依旧一动不动的盯着李芳芳,生怕她醒来之后要喝水,要吃饭自己发现不了。

走出压抑的医院,来来往往的嘈杂才让靳苋觉得自己生活在一个真实的世界,她长长的呼出一口气,从口袋里掏出一根烟点上,然后站在医院门口左右张望着。眼前是一个十字路口,街道两旁连着水果,小吃摊贩。

她一口接一口吸着烟,想要填满空虚的心。

重逢、离别、伤病,任何一个事件的单独出现便足以让人几天寝食难安,现如今它们可以说是前后紧挨着发生在靳苋身上,仿佛一场海啸,铺天盖地的灰暗,让靳苋的脑海充斥着复杂的想法,好像在告诉靳苋生活的本质,又好像在教会靳苋要如何度过每一天。

她甩了甩脑袋,不敢让这些思想占据她的脑海,因为一旦沉浸在这些思考中,她将几天无法脱离,现在的情况显然不允许她这么做。

她吸着烟走进最近的一家biangbiang面馆,狼吞虎咽着吃完后又打包了一份,然后才又心不在焉的折回。

梁默依旧坐在李芳芳身边,像一个入定的老僧,只是李芳芳醒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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