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男人站在那愣神,刘峰顶着小雨上前拉过林驹,
“干嘛呢,队长让回去你没听见吗?快走。”
刘峰拉着林驹往回走,林驹没有拒绝。
一直到几个消防员拿着工具和林驹擦肩而过。
林驹突然回过神。
挣脱开刘峰的手,林驹将自己手中的东西塞到他手上:“你先回去。”说完,不顾身后男人诧异的眼神,林驹跟着前面的消防员一起跑过去。
林驹跑的太快,刘峰没来得及拉住他。站在原地,迎着细雨,刘峰就这么看着男人跑远。
男人越跑越快,越跑越远,刘峰呆愣的站在原地,此时他脑袋里回荡起书记的话:有些同志,责任心太强。
雨越下越大,林驹整条裤子都被打湿,他停下将小腿处的裤脚挽起后,跑着跟上了前面的消防员。
跑在后面的男人看见林驹跟了上来:“诶,你怎么也跟过来了。”
林驹抹了把脸上的雨水:“我去帮你们忙。”
最前面的队长听见身后的动静。
他一边回头,一边开口:“你哪个单位的,闹什么闹,快回去。”
林驹没被威慑到。
他神情严肃的接过队长手中的工具箱,小跑着超过众人的脚步,嘴里一直在重复,
“我帮忙。”
......
甚至,第一个到达现场的是林驹。
还没跑近时,他远远的就看见这里鼓起的小山包。
刚开始还能勉强看见车牌车身,随着现场的雨势渐猛,山上不停有浑浊的雨水掺杂着碎石淌下,小车和车道再次被山上滑落的泥土掩盖。
树枝石块泥沙混合,全都堆积在车顶和车两侧,从外面的角度已经能很明显的看到车顶凹下去一大片。
在这荒凉的环境之中,一座异军突起的小山堆像极了山上随处可见的坟包。
山上骤风暴雨,吹动树叶,吹动尘土,凉风凄入肝脾,吹的男人心中怆然。
林驹顾不得思考,抱着工具箱,他脚步踉跄的跑到车边帮忙清理外层的砂石,其他消防员则先在后面了解情况,
“已经困了一个早上了,里面的女人已经晕厥过一次,苏醒以后就开始拍窗求救,我们也是在离现场不远处的地方听见她的呼救,等跑过去的时候车子已经差不多整个都被泥沙掩埋,我们刨了十几分钟才勉强看到里面的人,现在雨一大,又被淹住了。”
车子旁,林驹裸着一双手,不停地清理着车身的泥土;
他动作太急太狠。
看着这个刚跑来就不要命刨土的男人,旁边的消防员忍不住提高声提醒他,
“什么防护措施都没做,你小心点。”
“嗯。”
林驹嘴上答应,手上的动作并未收敛。
见他仍是力度不减,男人将手中的铁锹递给他:“你用这个。”
林驹来不及客气推拒,他接过手:“谢谢,你用什么?”
男人刚抽出工具箱里的铲子,远处就有人大声叫他,
“潇子,过来。”
“诶。”他中气十足的一声答应后,转身对林驹说,“你继续刨,我先过去一趟。”
“嗯。”
王潇放下手中的铲子,刚跑到队长跟前,
“你现在快去车里联系医院的人,让他们派人上来准备抢救伤员。”
“好。”王潇领了命往消防车所在的地方跑了去。
而林驹则留在原地,双手一直没有停下过。
男人嘴唇紧抿,脑子空白,只剩身体在无知觉的动作着。他不确定车里的人是不是她,但是他很肯定的是,他不想冒一点险。
等到众人快速明确好分工再跑近车辆时,血水已经顺着林驹的双手染红了整根木棍,一丝,一丝,
最后渗入进泥堆里。
大家身体僵直,互相对视好几眼。最后还是队长的声音唤回他们,
“愣着干什么,帮忙啊!”
“哦哦哦。”
来的人多了,救援速度明显加快了。大家拿着工具,分别在车头两头拼了命的刨,铲。
林驹全身大汗,从始至终,他拿着铁锹只朝一个方向努力———驾驶座。
正当众人埋头苦干时,在这混乱的场景中,不知从附近哪传出一阵阵歌声。
大家手中的动作都慢了下来。
众人屏住呼吸,再静下来仔细听,
是...是车里?
“很想知道你近况,
我听人说,还不如你对我讲。
经过那段遗憾,请你放心,我变得更加坚强。
世界不管怎样荒凉,爱过你就不怕孤单。”
歌声悠悠传出,
是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