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昨晚睡的早,但是秦姚早上害怕自己睡过头,还是定了四五个闹钟。
店子不远,提前十分钟出门差不多。但她就是醒早了。
很早,比闹钟还早。
以往上班是睡不醒,现在是睡不着。
五点起床,收拾半个小时,也还有一个半小时。不吃早饭,不做运动,她不知道现在自己还能干嘛。
在客厅干坐了一会儿,秦姚拿起烟盒和外套走了出去。走楼道下去时,她熄灭了手上的烟头,套上外套,慢慢悠悠出了单元门。
清晨的地越镇,一切都如同新展开的卷轴一样。
秦姚穿过楼下打太极的老人团队,从狭窄的小区旧门处穿了出去,走到街上。
这两天的一场特大暴雨,温度到现在还没回过神来。走在路上冷风一吹,秦姚微微一抖,忍不住裹紧了外套。
顶着风,她微缩着脑袋,在街上漫无目的四处闲逛。
人行道边仍然是各种五颜六色的店铺招牌,杂乱无章,却比市里那些统一的门店看起来有活力;马路两旁的树比秦姚离开时多,应该是后来镇里统一栽种的。
不知道逛到了哪里,在路过一家冒着热气的早餐店后,秦姚再也没在街上看见活人。
太早了,现在街上除了散步的就只有环卫工。
不仅人少,而且整个镇子面积也不大,甚至可以说很小。秦姚出了醋厂路后,只是顺着那条笔直的街道走而已,没逛多久她就感觉已经走到了尽头。
没人没景,于是走通这条路后,秦姚拐个弯,走到了镇子最中心的十字路口。
地越十字,在秦姚心中也算是地越镇的一个景点了。一个四面开口的中心点,连通了几个镇子上最重要的地点。
而十字路口的最右边那条道,通往的便是镇政府。
秦姚是故意走到这来的。
地方不远,离她现在站的位置也不过两三百来米的距离,但她没有过去,只远远的注视。
身边不时有车辆经过,秦姚双手抱胸,靠在电线杆旁,眼睛没有离开过那边。从上到下打量,看了半天,她心里就只有一个感受:这政府建筑修的十分接地气;
外面是不大的院子和被雨淋得生锈的铁栏杆,里面是小四层高的办公楼,装修简单,白漆白瓷砖。不说是政府,会让人以为是乡下哪个在外打工挣了钱的村民回家修的小洋楼。
而且应该是不常有人坐办公室,就这么不近不远的望着,秦姚能感觉到外面那一层随风起舞的灰尘。
这地方,甚至没外面的街道干净。
……
早上六点半,街上的人多了起来。
正当秦姚坐在十字路口的灯柱下走神时,不远处,消防车的鸣笛声越来越近。
她抬头。
车子从政府街那条路驶出来,一辆,两辆,三辆,越来越近。
正当秦姚注视着一辆辆红色的消防车同她擦肩而过时,手中的电话突然这会儿响动,
秦姚拿起手机,是王姐。
滑开通话键,对面传来女人气喘的声音:“小姚啊,起床了吗?”
听到女人的话,秦姚顺了顺被风吹乱的头发,立马回道:“啊,起来了王姐,你已经在店门口了吗?”
对面女人笑笑:“是啊,我这第一次坐车,不是害怕有什么意外嘛,就提早出来了。我本来还以为你还在睡觉,想说就先打个电话试试,没想到你已经起来了.......你方便吗?方便也可以早点过来,我就在店门口等。”
秦姚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六点四十五,
“好好,我马上过去。”
挂掉电话,秦姚起身,往消防车相反的方向走去。
***
王姐双手叉腰站在店门口,身旁是大包小包的蛇皮口袋。
远远看见人,秦姚两步并三步的跑上前帮女人提着包,
“姐,怎么来这么早啊。”
王姐扯了扯快要倒下的行李,脸上堆满笑的说:“这不是害怕赶不上车嘛。”
王冠华从前是跟秦姚家一个小区的邻居,从小时候就抱过秦姚,可以说是从小看着秦姚长大。只是秦姚自从初中毕业后就再也没有回来过,两人也就许多年没有再见过面。
看着面前已经长得比自己还高的人,女人放下手中的绳子,将秦姚上下看了又看后,激动地抬起双手照着旁边挺拔的秦姚上下比划,感叹道:“我们以前的小妹都长这么大了哟,大姑娘都快认不出来了。”
秦姚刚帮女人把行李提起来,听她这么说,立马回道:“我是长大了,但是王姐是一点儿都没老啊,还是那么漂亮。”
听她这么说,女人脸上笑意更浓:“哎呀这小嘴儿,甜的,跟你爷爷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爷爷。像是还没适应其它人对程老大的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