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脸帕呢?”
小李拍拍手,进来一个小丫鬟,手里捧着漆木托盘,托盘上还放了几条米白色的脸帕。棪玠上前拿起其中一条,抢先用已经放置在脸盆架上的鱼洗洗脸,他可不想干净的水被阿宝脸上的妆给弄脏了,故比阿宝先把脸给洗了。棪玠洗好脸后,叫阿宝赶紧把脸洗了,可别让长辈等久了。阿宝照棪玠的话做了,往脸上泼水,再用脸巾擦擦,总算把脸上的胭脂水粉给清洗干净了,阿宝顿感脸上舒适透气。之后李婷给阿宝梳头,棪玠则在一旁默默地看着。等阿宝梳洗完毕后,棪玠对小李说:“这些事她能自己做,就不用叫你妹妹来服侍她了,有人来服侍她反而不习惯。”
“可这是国公爷的意思。”
棪玠一听立马露出尖锐的眼神,一瞬又回归平日的温和。他说了句知道了就和阿宝前去中堂给魏国公晨安。魏国公兴奋地在中堂来回徘徊。桓泽让他坐着等,他不听非要等到棪玠带着媳妇来见他。棪玠边走边对阿宝说:“按照以往的规定,待会全家人应该都会在场,为的就是让你认识认识他们。大家都挺好的,尤其是三叔就是人有些啰嗦。”
“你三叔不会是那个上门来送聘礼的那位吧?”
“就是他。”
“他和你爷爷一样假扮大齐哥的家人,还说是大齐哥的阿爹。”
“一口一个大齐哥,好像他和这事就没任何关系。”
“你懂什么!要是你也看了他那身材,还有他出力的样子,我想你也会喜欢他的,谁不喜欢他这样的汉子呢。”
棪玠笑道:“待会我就让你会会你的大齐哥。”
“真的吗?” 阿宝一脸激动道。
“瞧你这模样,姑娘家就得矜持些。要是你还想和他续缘,我倒是能撮合撮合你俩。” 小李和李婷不敢相信他们所听到的,小李和妹妹窃窃私语道:“没想到公子还喜欢给自己找绿帽带。” 棪玠头也不回,说:“小李你再胡言我让你刷夜壶去。”
阿宝昨天没仔细瞧瞧魏国公府里的各色摆件,走的时候不停东张西望。棪玠和她说了些话也不知道她有没有听进去,她只是点头说知道,都没正眼瞧棪玠。棪玠不想再重复所说的话,不耐烦道:“我说话你听好吗?”
“我在听啊。” 这回阿宝扭头正眼看了棪玠。
“那我刚刚说什么?”
“你说我们现在最要紧的是想办法和离,所以要合作绝不能给对方使绊子。你还说了一大堆不能对你做的事。”
“那你都记得了?”
“记得了。”
棪玠满意地点头。魏国公一见到棪玠和媳妇相谈甚欢的样子,即便是心急他也要等,就让那小两口多聊聊,他们聊得越多,他就能更快抱到曾孙。他们再往前行个十几步就到了中堂,棪玠已经看见各位长辈还有兄弟姊妹坐在两旁的椅上,只有老头子一个人不安分地坐着,一直来回走动。棪玠先向爷爷行礼,之后阿宝学着棪玠的模样也向魏国公行礼。
“乖乖。” 魏国公笑得合不拢嘴,“你们怎么不牵手呢?” 棪玠喉咙一紧,支吾道:“老头子这不好。”
“没什么不好的,自己家自便。”
魏国公回到主位上坐下。棪玠和阿宝就站在中堂的正中间,好像在公堂之上等待被审。棪玠看了一圈不见阿爹,问道:“阿爹人呢?”
桓泽:“你阿爹还睡着呢,昨夜他和你岳父喝了好几坛的酒。”
棪玠:他们熟吗?
阿宝:“那我爹呢?”
桓泽:“他也睡着呢。”
魏国公:“阿宝啊,阿玠昨夜对你怎样?” 棪玠心里怨道:第一问就问这种问题,看来老头子一点都不避讳,也不知道阿宝能不能招架得住。
阿宝瞄了眼身边的棪玠,正指望着他替她回答,见棪玠似乎没有要帮她的想法,阿宝回答道:“他欺负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