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量一下,由宋仁进城采买以后,几人便在离城数里的地方喂马等着他,在快过了约定时间的时候,几人都在商量要去寻他的时候,宋仁焦急忙慌的骑马疾驰而来,“快走吧,我这口音差点暴露,”说着便骑马走在了前面,几人见状也跟了上去。
待觉得跑出去很远了以后,宋仁终于在一处山林停了下来,“门口守卫的官兵察觉到我的口音不对,便悄悄跟着我,见我穿的粗布麻衣又觉得我不像长安人,便在我采买以后,出城的时候询问我,我说曾在长安大户人家当过奴役,这才放过我,快走吧,今日便要离开沁园城境内,”说完便又骑上了马。
迟昱和他并驾齐驱,便开口问道:“宋兄如此,是害怕什么呢?”
“临行前陛下千叮咛万嘱咐,让我切不可近去宣化城的任何城市驿站,让我一路寻野径小道,怕的是我同前面那些来送物资或者信的人一般,失踪或者回去以后离奇身亡的人一般,我信迟兄,是怕那人的爪子伸得太长,抓破了这具身体啊,”宋仁担忧的说着,骑马的速度却丝毫未减。
几人又疾驰了许久
看见马匹都累的逐渐脱力了以后,几人才在山林里停下来,又小心翼翼的一人一马走在踩出的路径上,生怕踏出新路被人发现,终于停在了一个溪流处,宋仁拿出了各自需要采买的东西,几人换下了早已经被浸透磨烂的长袜,用火折子点燃捡的柴火,叉了几条鱼用茅草包着来烤着,邱文则是靠着迟固将马栓在了树下,拿出修蹄刀给马换蹄铁。
“这一换,可以回长安了,”邱文低着头一脸笑意的说着,迟固也笑着点头应和到。
换好蹄铁的两人回到柴火旁时,鱼已经烤出了新的了,两人吃了鱼,又吃了些宋仁买的包子,便寻了个平坦的树荫去休息了,人吃饱了,马也得吃饱休息了才行。
“宋兄,还有几日方可到长安?”迟昱靠着树干闭着眼睛问到。
宋仁掏出了自己的小册子,仔细的看着,自己去宣化城时并未去沁园,想来一路也并未耽搁许久,回去应该会早上个一两天,便回答道:“约莫八九天吧,”等了一会没听见迟昱的回答,便转头过去看,发现他已经睡着了,想来昨日那两个小兄弟吃野果闹了肚子,一夜里都是迟小将军值夜的,想必现下很累了,便也没有打搅。
影子越来越长的时候,太阳也就小了,等迟昱醒了几人便又收拾好出发了。
殊不知在他们离开的三日后便有一群人来到了沁园,在问过守卫后便愤愤的离开了,继续搜寻他们的踪迹了,从他们黑衣红领的装扮不难看出几人便是负责驿站饲马的马倌和传递消息的信使了,原来在迟昱几人离开宣化城的第二天,便有一群人发现往日里巡城戍边的迟小将军不见了,才警觉起来,在官道并未发现异常后,又分散人员,在小道树林里找到了遗留的马车后,又寻着痕迹一路跟来,中途又迷失了道路,眼下更是气愤。
迟府
“阿娘,我眼下也好得差不多了,我要去准备一些端午的花灯,大哥回来肯定来不及做了,到时候大哥回来就有现成的啦,好不好嘛阿娘,”趴在榻上的迟鸢自从听到了大哥二哥会回来的消息,每日都在期盼与等待中渡过,江妤看着这个身体恢复得差不多的女儿,满是无奈。
“好,不过,你这伤还未愈合,切不可大动筋骨,我让红玉她们去拿做花灯的竹片和油纸,桐纱来,你在你院里做吧,”
“谢谢阿娘,阿娘是世界上顶好的阿娘,”迟鸢边说边笑,眉眼弯弯,眼中含月,虽然依旧是穿着素色绉布纱衣,脸上未施粉黛,发髻也松松散散的,却不见之前的羸弱和无力了。
整个迟府都在一派祥和喜悦的气氛里。
皇宫
“母妃,儿臣今日便要去江南了,母妃在宫里吃好喝好,”李述一身墨色银桐圆袍,头戴青玉浮松簪,衬得整个人愈发的清峻了。
沈贵妃站在桌前,玉白如葱的手指不停往包袱里拿东西,都是些荷包,用小盒装的糕点之类,没有回答李述的话。
“母妃,儿臣……”李述却以为她没听见自己说话,便要继续重复到。
“好,娘知道了,你等一下,娘给你装些东西,你去江南也要好好的,”脸上是难掩的悲戚之色,她深知,这份差事对她的儿子来说,是荣耀,也是灾难,会让他面临更多的腥风血雨,也会让他被万千百姓更加知晓。
“母妃,儿臣的马车已经在宫外后着了,儿臣归期未定,还望母妃多多保重,”李述回头看见了站在门外的德甲,知道了是约定的时间到了。
“好,去吧,小心些,万事小心,”沈贵妃将包袱打包好,递给了李述,“里面有为娘给你做的鞋袜和衣裤,儿行千里母担忧,到了江陵,给娘写信,”说完一脸不舍的看着李述。
“多谢母妃,母妃保重,”说完便跪在地上深深的磕了一个头,站起来拿着包袱就走了,未在回头看过。
沈贵妃跟随着李述的步伐,慢慢的走了几步,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