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金灿灿的顶峰,脚下是绵延的灰色高原。高空缺氧,谁都不说话,终于快到大本营了,船开始下降,能看到帐篷外升起了篝火,胖子等人吃吃喝喝,还有两个张卫国,分别被原来留在地面的伙计看着。
刘丧脸朝船外面看他们,突然想问问法师,两个张卫国是怎么回事?但是一转头惊呆了,法师不见了!
船稳稳地下降,落地,变回青铜小鱼,刘丧还没从震惊中恢复过来,胖子就老远吆喝:“丧背儿怎么回事?让你回屋拿瓶白酒怎么这么半天?胖爷我高原上弄顿火锅容易吗?赶紧的!”
刘丧问胖子:“你没看见我刚从铜鱼船上下来?”
胖子朝身边的黑眼镜说:“这小子又中幻觉了。”
刘丧联想到在饿鬼塔的事情,觉得胖子的记忆有问题,转而问黑眼镜:“黑爷咱们怎么出来的?”
黑眼镜说:“自然是原路返回的。”
黑眼镜的记忆也出问题了!
刘丧求证:“殷法师和咱们一路走来的,她人呢?”
黑眼镜的表现果然不出刘丧所料,对胖子笑着说:“这孩子中了几次幻觉还认识殷法师了,有意思。你是在幻觉里见过殷法师的吗?殷法师高矮胖瘦你知道吗?”
刘丧说:“她中等身材半长发,戴眼镜看着挺文静的,打扮普通,放人堆里认不出来。”
胖子笑道:“有意思,还真对得上。咱们出来前在二叔家见了法师一面,让法师起了一课,可我记得当时没有丧背儿呀。丧背儿,你是不是不光有顺风耳,还有千里眼?”
不用说了,刘丧已经全明白了。殷法师一定是在第一条铜鱼船上动了手脚,放了什么洗掉人记忆的东西。自己早早跳船了,所以这东西对自己没起作用,胖子黑眼镜一路坐船回来,记忆被洗掉了。
人的大脑天生会做“完形填空”,被洗掉一段儿记忆,前前后后的记忆会自己做出调整,主动拼凑出一个讲得通的故事。这种自欺欺人的手段,是大脑的一种自我保护功能。刘丧以前看书的时候无意间看到过。
刘丧把手伸进口袋,摸到了小金童和金刚钵。还好,有这两件东西证明我的经历不是幻觉。
回到拉萨,不得不解决两个张卫国的问题。大家先找酒店住下,由伙计将两人分开单独看守,几人聚在一起想办法。
胖子黑眼镜贰京等人烟瘾都大,在酒店门口一字排开喷云吐雾。刘丧从不抽烟,不知道这些人有什么意思。奶茶不香吗?
几人每人各出一个损招儿,有的说灌辣椒水,有的说请张卫国的老婆来做个测评,有的说骗他们说欠了两千万让假的自觉跑路的。刘丧说:“让他们念同一段话,声音录入电脑用声学软件分析声线。”
胖子说:“你不就是声学软件吗?”
刘丧忽然想到什么:“你们在阿修罗塔出事和假张卫国脱不开干系,让他们念周天斩魔轮的咒文,假的肯定不敢念。”
大家想想有道理,刘丧掏出当时写给黑眼镜的那张纸,几人掐灭烟回身上楼,正撞上一个伙计从房间冲出来,说:“不好了!张卫国咬舌自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