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要移步,地上躺着的花狗虚弱地说:“丧娃子,别抛下额。”
刘丧有点纠结地看了殷法师一眼,后者身子向左一斜,刘丧当她腿伤站不住赶紧扶住。老狐狸在众人视线外把一只手·枪·和一只录音笔塞给他,刘丧秒懂:法师让我审花狗!
刘丧不放心地看着老狐狸,老狐狸指指腿比了个大拇指,意思说,行。
刘丧目送殷法师拿狙击步当拐杖拄着,和胖子黑眼镜进了裂缝。算了,他们几个更熟,他们都是高手。
刘丧转向花狗说:“叔,我陪着你。你们怎么来了?这个地方应该没有外人知道。”
花狗很虚弱,说话断断续续,说:“掌柜十天前突然跟额们说,有人要打开鬼洞。鬼洞一旦打开,灾难降临人间,全天下地老百姓都不能活。只要炸毁鬼洞,大功一件,不但积下阴德荫庇子孙,还能得到精绝国地财宝,于是就带额们来咧。”
刘丧问:“可是掌柜怎么知道世上有个鬼洞?”
花狗想想说:“掌柜有个金钟,一敲就知天下事咧。”
刘丧认真回忆一下,在老瓢把子自家堂屋里确实有个金色的小钟,像庙里的撞钟,但自己没见他敲过。当然了,就是要敲也不会当着自己这个外人。
刘丧问:“花狗叔,掌柜以前有说过什么长生不老的事情吗?或者掌柜受过很重的伤吗?”
花狗说:“额跟上掌柜的时候还是个后生,掌柜的很小心,不受伤。你来咧以后也么有见掌柜受伤的么。”
刘丧:“那掌柜说过什么关于长生不老的话吗?”
花狗仔细想了想说:“只有一次掌柜喝酒,说,花狗,你手艺还欠火候,额以后慢慢教你。有个五六十年总能练成。那时候掌柜已经七十多岁咧,再过五六十年还不成老妖精咧。”
刘丧点头,换一个细节发问:“那个金钟是哪儿来的?”
花狗想想说:“以前有个老叫花,叫个老羊皮,也铲地皮也卖人口。这个金钟好像是他给地。”
刘丧仔细打听了老羊皮的一些事情,给花狗喂了一些水和药,两人沉默一会儿刘丧想起勾魂铃铛的事情,问:“花狗叔,为什么掌柜会这么多邪术?又是阴听又是勾魂?谁教掌柜的?”
刘丧只是随便问问,没想到花狗说:“都是二蛋娘教地。二蛋来之前掌柜不弄这些歪门邪道,一心挖宝贝,二蛋来咧以后,不知道从甚时候,他娘和掌柜勾搭上咧。二蛋娘会法术,偷人被二蛋爹逮到,就叫来阴兵把二蛋爹打死,搬到村外破庙住。一到晚上,村里二流子闲汉在她门外唱酸曲儿。谁唱地好,就让谁进来炕上歇。”
刘丧脑补了另一个法力高强,性格洒脱的女子,不知为何,觉得换成殷法师也毫无违和感。
该问的都问完了,刘丧坐等法师上来。一会儿三人出来,脸色不善。刘丧迎上来把录音笔塞给殷法师,殷法师似乎不用听,打开笔末端的盖子,有一个蓝光灯,像有种笔自带的验钞灯。殷法师把蓝光灯怼到自己额头,几秒钟拿下来,已经知道了他们对话内容。
这是个记忆笔,录入记忆,通过蓝光传送到人脑中。
殷法师掏出手·枪·对着花狗,冷笑:“我特么的让你多活几十分钟就是为了听故事?”
花狗说:“恁这女娃贼凶,额怕你咧。额说滴是真滴。掌柜来之前么见过甚人,奏是半夜突然醒了把额们叫到一起出发地。”
殷法师问:“那两个胡同串子怎么勾搭上的?□□是谁提供给你们的?”
花狗:“额不知道,额们来到沙漠外边他们就在等着咧。”
殷法师显然对这个答案不满意,开了保险栓。刘丧有点慌,挡在花狗面前说:“法师饶了他吧。”
殷法师脸一冷说:“闪开。”
刘丧没闪开,反倒恳求说:“花狗叔以前对我不错。”
殷法师冷笑:“那就是本座对你不好了?”
刘丧急了,说:“法师,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说,如果可以的话,别杀他行吗?求你了。”
殷法师全然不理这茬儿,眉毛一扬说:“要是我说不行呢?”
下鬼洞之前还在虐狗,上来就要掰了?这是什么情况?胖子想上前劝和,殷法师头也没回说:“胖爷这是我们家务事。”
胖子被这句话钉在当场不能往前走了。殷法师对着刘丧说:“这个人只要活着,终有一天报复我,你得给我一个留着他的理由。”
刘丧转向花狗说:“叔,快想办法,让法师放过你。”
花狗说:“额真滴不知道咧。”
刘丧为难地一会儿看看花狗,一会儿看看殷法师,突然把心一横,把枪怼到自己胸口说:“法师先杀我吧,我实在受不了对我好的人死。”
殷法师笑容更冷,把·枪·口往前一顶,说:“我还受不了有人威胁我!”
刘丧把眼睛一闭说:“那你开·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