龟五(1 / 2)

不想浪费时间吓唬张涛,老狐狸另辟蹊径,自己趴在电脑前搞起大数据,将“刑讯逼供”的任务交给刘丧。

石景山看守所,2010到2014年所有在押及出狱人员,现居北京,活动地点在潘家园附近,筛选一遍。无果。

将匹配范围放大到现居北京,无业和自由职业,再筛选一遍,结果一大堆。

殷法师把屏幕推到刘丧面前,让刘丧找出认识或者和老瓢把子有关的人。刘丧认不出,便连线臭蛋,小狗和花狗叔。花狗叔辨认出一人,姓桂名武,因老婆偷人杀了奸夫□□,2000年判了无期,2015年因病保外就医,回到北京。桂武外号“龟五”,人如其名,瘦小猥琐,头上绿,已经六十多岁了。

花狗说,老瓢把子生前好像有一批货被龟五拐跑,一直没追回来,但是想不明白为啥要灭口。花狗和刘丧说话的时候殷法师躲到一边。刘丧关了视频,问法师:“老狐狸,你躲那么远干嘛?难道丑媳妇怕见公婆?不要尴尬,我洗掉了他四天的记忆,他的世界现在没有你,还以为回程被炸伤的。”

殷法师有点担忧,说:“最近这只记忆笔越来越不好用,有些洗掉的记忆会莫名奇妙跑回来。”

刘丧耸肩。“他想起来也无所谓,大不了让他别来北京。”

在殷法师的·木仓·口下,张涛给雇主发了几张刘丧满脸是血的照片,打电话说得手了,自己买了两个小时后的高铁票跑路,带着现金高铁站交易。

高铁站监控多,警察多,在这儿交易不是最好的选择。雇主没有亲自来,也在预料之中。

张涛拿钱进站,刘丧开车跟上送钱人的车。殷法师和赵安后座。身上的烟彻底消耗完了,这辆临时开来的车上也没有。殷法师问赵安:“有烟吗?”

赵安战战兢兢地摇头。殷法师瞬间暴躁,骂道:“特么的还是个入室杀人在逃犯,连个烟都没有! 吃土的呀!”

赵安已经吓破胆,一骂就哭,道:“女侠饶命……我,我,我从小有哮喘,不抽烟…… ”

殷法师:“你这样的废物怎么入室杀人的?”

赵安:“我……我原来只偷东西,后来在号子里认识了龟五爷,给我吃了死人眼珠子。出来以后,本来五爷也不怎么管我,后来那次……那次五爷非要让我去杀一个人……枪也是五爷给的……这次本来五爷也让我一个人来,我说什么也不干了。一条人命还有可能无期或者死缓,两条就真的斩立决了……五爷打了我几顿,看没办法,才找了张涛。”

殷法师好奇地问:“雇他多少钱?”

赵安:“五万。”

殷法师真的暴怒:“特么的才五万! 我的人才值五万! ”

赵安弱弱地补了一句:“张涛原来开价二十万,但是五爷说,超过五万就自己来。”

……

殷法师本来还想文明一下,不弄太大动静,但是现在彻底火了,在车上拨了个电话,通了没头没脑地说:“哥,我在东四环往通州方向,车号京A.86J86,白色大众。派两个弟兄来帮我,有人欺负我头上了。”

刘丧原以为法师要给黄大伟打电话,一听这称呼不对。这是何方神圣,能让堂堂殷法师叫哥?顶多十分钟,一辆嚣张跋扈的车按着喇叭跟上来。殷法师回头一看,摇下车窗做个噤声的手势,后车安静。

刘丧紧张地注视前车,唯恐被觉察,可是偏偏前车觉察了,加速打算逃跑,速度一下子飚到一百五以上。刘丧机械和汽车都玩得溜,加速咬住。后车更溜,直接时速一百八超上去别车。前后夹击,不出十公里就把它别进路边绿化带。

通州区的市政不是很好,不知是政府投入不到位,还是下面人揣进自己腰包了,反正高速边护栏没有。殷法师下车开门,同时两·木仓·打爆后轮,一·木仓·打爆车玻璃。车内还击,殷法师只一闪身,身形消失却从另一边砸碎车窗,枪口顶在司机太阳穴上,说:“下来。”

后座另一人刚才朝右边还击,现在转向左侧去开车门。殷法师待他身体探出一半脚刚站地,飞起右脚一踢车门。嘭的一声接着是惨叫,这人被疾速打过来的车门撞断肋骨和腿骨,软绵绵顺着车身滑到地上。这人后来到医院躺了几天,之后回家躺到故事结束。

后车下来两个人,打扮得像黑人嘻哈歌手似的,一人一根棒球棍。这两人不知叫什么名字,刘丧心里管他们叫嘻哈大将和嘻哈二将。大将大摇大摆走过来,懒洋洋打招呼说:“元儿姐啥吩咐?”

□□儿有□□儿的社交礼仪,俗称规矩。比如这两人是被自己老大派来帮忙的,帮忙,就意味着事儿不是自己的事儿,尽到人情即可,不用太上心。所以别看这两块料扛着棒球棍往那儿一站,小山似的很唬人,但是不主动出手。

殷法师对道上的事儿门儿清。北京,自己年轻时鬼混的地方,曾经的主场。自己在这儿抽了第一根烟,打了第一次架,泡了第一次吧,溜了第一次冰,拜了第一个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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