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往刘丧背后看了一眼,若无其事地说:“别理他。”
刘丧:“我没你那么好的心理素质。”
法师:“那咱们走吧。”
两人站起来刚走到河边芦苇少的地方,刘丧又从水面看到那个惨白的少年。刘丧:“法师他跟来了。”
法师:“没事,他不伤人的。”
刘丧:“你们认识吗,你怎么知道他不伤人?”
无风的死水不讲道理地动了,法师只得承认:“其实认识。”
刘丧:“那你快跟他说别跟着我呀!……等会儿,他是不是来找你的?”
法师:“嗯……是吧。刚才藏太好我没看见。”
什么没看见! 水波换了一种很激烈的运动方式表达不满。
刘丧:“怎么回事?这儿你不是小时候常来吗?他是不是你的青梅竹马?”
这回法师还没说话,水波先欢快地溅开了。
刘丧:“殷小元,老实交代! 为什么忘川河边三生石畔,有一个人等你?”
法师干脆摘了眼镜,对身旁的空气说:“你来帮我解释,小明。他能听见。”
刘丧没想到居然在这儿用上阴听技能。少年“小明”说:“我没有名字,没有亲人,没有朋友。我有记忆以来一直在忘川河边。好多人来三生石刻名字,但只有真的有缘人才能刻上,永远存留,风吹日晒无损。无缘人即使当时刻上,以后也会变淡。”
“我好羡慕那些能把名字刻上的人,也想刻一个自己的,可是别人看不见我,只有小元儿。小元儿不仅愿意和我一起刻名字,还每年暑假来陪我玩儿。可是小元儿你好多年不来了,我们刻上的名字早就看不见了。”
刘丧咬着后槽牙,一字一顿:“殷,小,元! 原来这是你的妖怪少年! 还本座是人先生你是什么! 我就是一个被你蒙在鼓里的工具人! ”
殷法师无奈地捂着脸,一副让我死吧的样子。刘丧走近,一步,两步,三步,突然抱住法师的肩膀,往法师的脖子狠狠哈了一口热气。法师怕痒,刚才就被逗得不要不要的,现在怎么又来?
刘丧在法师耳畔说:“回去再收拾你。”转向水面看着“小明”问:“刻名字的工具你带了吗?”
从水面反向空中飞出一把小小的生锈的矬子,刘丧凌空接过来,拉着法师走到三生石前,一笔一划刻下自己的名字,然后把矬子递给法师。
法师刻下自己的。刘丧想在名字上加一个爱心,可是手太冷刻得歪歪扭扭的。法师接过来,两人合力握住,但是不会使劲儿,最后刻成一个圆。
刘丧把矬子扔回给“小明”,说:“再找别人吧,法师归我了。”
小明好像受了莫大委屈,伴随一阵凌乱的水波消失不见。水波故意往刘丧身上溅,像要最后报复一下。刘丧抬胳膊去挡,连连后退,脚下一绊顺势坐到地上。老狐狸去拉反被他拉到地上,两人哈哈大笑。
正闹着,远处传来一个瓮声瓮气的声音:“冥府的门小神已经打开半晌,尊长到底要不要进来?”
刘丧循声寻找,不多会儿拉着法师来到一颗树下。树下有个小老头儿,很矮,是土地公。法师仿佛在家门口和男朋友打闹,被邻居发现,老脸特别挂不住,赶紧给这位小神仙烧了一大沓纸钱,说:“土地公公见谅。”
公公收钱引路,带他们转到树后面。只是绕树半圈儿,周围景象完全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