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力褪去,自己每天泡进冰湖,从里面找人。果然法师说:“冰湖有所有进入者的记忆,读起来就像解谜,当你拿到线索物件,记忆就到你脑子里。这个功能现在被我用来审问害我的人。”
这个基本清楚。刘丧说:“讲讲你和刘冉,额不,齐旭后面的事吧。你们一定后面发生很多事,不然不至于连你弟弟都牵扯进来。”
狐狸:“你猜对了。齐旭在这个平民学校上了一年学,提前结束微服私访体验生活,转回他的贵族学校了。十年以后我代表国家队比赛回来才再见到他。这十年完全没有任何联系。这个我敢用殷家列祖列宗保证。”
刘丧点头。
“可是那次被娱乐八卦津津乐道的庆功宴,刚登基不久的他突然走下来走到我面前,赐我一杯御酒。我第一反应你知道是什么吗?我第一反应是,当年串通小混混搞他的事情他知道了,现在跟我讨还呢。其实这是我想多了,他不屑和小混混说话,也根本和小混混说不上话。他们中间隔着阶级,跨越这个阶级比跨越阴间阳间都难。”
“这杯酒有问题。我平时千杯不醉,那天喝了就头晕,一会儿被人扶到休息室去了。”
刘丧真想不到堂堂皇帝竟然给人下药。紧张地问:“他把你怎么了?”
狐狸:“没怎么。他也只是找这个法子留下我和我说了几句话。”
刘丧:“什么话?”
狐狸:“这个人有点儿固执,自说自话。原话复述一来太肉麻二来我也有点儿忘了。你要知道,一件事在我看来,在他看来,在别人看来,可能是完全不一样的。”
刘丧:“我要听。”
狐狸:“他说,这么多年你想我了吗?我说,启禀圣上我很忙的。他说,你救过我,我当皇帝拜你所赐。我要报答。我当然说我要当国师了,他没答应。”
刘丧:“他为什么不答应?”
狐狸:“我也想知道。我救他那么多次,只有一两次是套路,剩下都是真刀真枪。他平时挺大方,怎么就不能直接封我一个国师呢?”
刘丧:“然后?”
狐狸:“然后没有然后,说了几句不疼不痒的话我就回去了。那个药劲儿过得很快,但是后来他各种烦我,还好人不能出宫。他的行程必须经过宫内厅安排。这个宫内厅才是真的混蛋,基本把他软禁在宫里。且还有太后盯着他。他没有自由,看似光鲜实则坐牢。”
刘丧:“这么可怜你不救救他?他只能抓住你一根救命稻草。”
狐狸:“确实。他认识的最有路子的就是我,而且我不是宫里人,立场在他这边。我良心发现带他出宫玩儿几次,本来没什么,但是他看来却有什么了。”
刘丧笑笑。“老狐狸,你知道你最渣的是什么吗?你最渣的不是提上裤子不认人,也不是撩完就跑,而是我根本不喜欢你是你自己想多了。哪怕承认爱过也比这样好,你这样会把别人的信念毁了,让别人不相信世上还有善意。”
殷小元认真地说:“刘冉也是这么说的。也许我真是个渣吧。但是总之他没让我当上国师还成天烦我,我不是很想理他。我退役后重新高考读大学,进入特管局,想着当当官儿也不错,本来日子过得好好的,他要大婚了。我第一反应是,挺好,以后谁也不认识谁。可是别人不这么想。咱们当朝皇后家在各方面都有门道,居然挖出我还来找我谈条件。皇后提的条件都是我喜欢的。但是可惜了,本座就是敬酒不吃吃罚酒。这些东西送我我收,跟我交换没门儿。老子爱干什么干什么,不是权势能收买的。”
“我没多喜欢刘冉,当时已经不怎么联系了,我再次澄清。但是我不能低头。老子战场上头抬过死人,天桥底下睡过大觉。世上东西只有我不要,没有别人不许我要。皇后这种玩意儿不配跟我谈条件。”
刘丧心里一阵奇怪的舒服。这是我喜欢的老狐狸,渣是渣了点儿,但是一颗煮不烂锤不扁,响当当的铜豌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