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疏餐盘摆放得很美观,顺便把她送给曲知恒的白玫瑰修建好枝叶,插在了花瓶里,拜访在餐桌上。
“这玫瑰还能保持四天左右,你可以在家中多放些鲜活的植物,这样心情会好很多。”
凌疏建议到,但是她知道曲知恒肯定不会这么干的,多说无用,她下次直接带着花给他更换就好了。
她拿起他盘中的叉子,叉上一颗饱满欲滴的青提,又在上面加了一块骰子大小的荷兰奶酪,递到他面前。
“先尝尝这个。”
这是经典吃法,他应该并不觉得惊喜了,但是能尝到更丰富的味道,这就意味着他在迈出的关键一步。
世上的美好之物也可以是生活中的简单事物,只是有些人会主动接触美好,而他,则规避美好。
他在餐桌前坐姿得体,两截皓腕刚好露出餐桌边缘一点。
不让双手在用餐时从桌上消失,这是欧洲的餐桌礼仪,这是她后来才慢慢知道的。
他抬手接过,道了谢。
凌疏在猜想,会不会是从小到大的规矩,束缚了他,他将谢谢挂在嘴边,有礼貌又不显局促。
她停下手中的动作,看着他,说:“下次别说谢谢了。”
没有听到他的回应,她直接用刀叉打开了鱼,这鱼肉质细嫩,里面没有伤人的小刺。
她用公共刀叉将鱼肉放了一块在他盘子里,“这鱼肉我没有放太多调料,是很简单的味道。”
他长期没有进食太多食物种类,对很多味道都需要适应,甚至她不敢保证今晚他会不会拉肚子。
这次他浅尝了鱼肉,“味道不错。”
凌疏不会轻易相信他的评价,因为他说话多数情况下很委婉,不知道是不是从心,但是他既然能开始尝试,就足够了。
她用无花果煮了一份肉汤,德国的肉偏腥,她放了伏特加稍微去腥,还焯水很久,应当是不错的。
“在汤里放入无花果,是一个粤菜师傅告诉我的,会让汤中多些清甜。”
她起身盛了一碗给他,一脸期待,“你尝尝。”
他拿起勺子,浅用一口,舒展了眉梢,点了点头。
凌疏并不指望他能激动地赞不绝口,这种反应她已经很满意了,可他却突然说了一句。
“你似乎很会做饭。”
这句话,好像可以理解成他对她的夸奖,她低头喝了口汤,用视觉差掩饰了一下嘴角的惊喜,然后抬眸看他。
“还凑合。”
她不是在自谦,因为她已经为自己做了十年的饭,只能算熟能生巧,算不得很会。
那汤中浮动这无花果果肉,絮状,带有一点淡紫色,凌疏用勺子在汤中一旋,那果肉便沉底了。
她正在动勺,恍然听到他低声说:“不是凑合,是很好。”
这场晚餐不算一次常规晚餐,因为时间几乎持续到了九点,但是氛围却是非常轻松的。
期间她有几次因为在思考用中餐礼仪还是用西餐礼仪,他很有礼貌,她也想让自己有礼貌。
而且他有强迫症,她尽可能让食物的形状和摆放都尽可能整齐美观。
在意的细节越多,她就越容易出错,道理早已明白,但她还是无法控制局面。
他云淡风轻地说:“你不用拘束,你可以用最轻松的方式用餐。”
凌疏笑了一声,开玩笑道:“最轻松的方式,哪怕我坐在桌上呢?”
没想到他依旧说:“当然可以。”
凌疏觉得他的神情比较认真,似乎并没有跟她开玩笑,但是她当然不可能真这么干,只是想看看他的反应而已。
她几年前被车撞过,没有受重伤,但是腰部着地,落下旧疾,如果腰部没有支撑地久坐,就会有些难受。
她试着将后背紧贴椅背,这样做会让人有颓态,但却是让她能久坐的唯一办法。
吃完饭之后,已经九点出头,他将餐具收拾了,将食物垃圾分类,又将餐桌擦得一干二净,她亲眼见到他用酒精擦了至少五遍。
他行动的熟练度,并不像是完全不会料理生活的人,只是……
可能有很多不被她所洞见的原因吧。
去到客厅,会经过那架斯坦威,也许很多学过钢琴的人,看到这架钢琴,都会想象手琴键的手感如何。
她以前在导师的琴房可以弹到斯坦威,是比较老旧的斯坦威,触键的质感还是不同寻常。
凌疏从小就在想,以后挣钱了她想买一架两百万起步的斯坦威,
她随口问道:“你钢琴弹得应该也不错吧?”
其实这句话有没话找话的嫌疑,刚问完她就有点后悔,几乎所有专业的音乐生,无论是否是钢琴专业,都需要修钢琴课。
她从未看到过关于他弹钢琴的介绍,但是他的爷爷是老一辈的钢琴大师,自然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