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得有些猥琐的男生冲他喊道。游归来到他身边,正好有个座位。
感受着几百号人的目光,游过只感觉身上每一处都被看光了。拍了拍王凡的肩膀,示意他别大喊,游归把包放在椅子上,摸着饭卡看看能吃点什么。
其实也都是剩的,游归一股脑都打了点混在一起。回到座位上,慢慢的吃着。
学校很多人认识游归,不是因为他被保送了,而是因为长得帅。当年尘醉离开,很多女生对游归芳心暗许,结果自然是无果的。
如今游归坐在这,就宛如白马王子的凯旋,游历四海的归者,惊艳了属于十八岁的春夏。
可惜一同归来的,还有尘醉。
感受着周围女生看着游归的目光,王凡撇嘴:“你这一回来,就是害人精啊,沾花惹草。”
“我怎么害人了?”
“搞的女生都没心思备考了。”
“…”
*
天边黄昏逐渐落幕,云彩大有一种浩瀚的威压,浅压着平静的世界,仿佛下一刻就会狂风四起。
游归就这样在教室坐等着,看着黑板,看着天空,看着不远处的空位。
有时教室静的可怕,所有人都在做题,又或是思考。待到那时,游归就感觉心里空虚得无比难受。
突然白洋从教室外面走进来,面带喜色。教室里略微有些嘈杂的人群静了下来。
“你们今天晚上放假,学校特批的。”
“这不是游归回来吗,班级出去吃个饭放松一下,就当是给你们的奖…”
还没说完,人群仿佛浩荡的长江一般冲出教室。慢悠悠得跟在后面,游归冲白洋笑了笑,在白洋还未消减的尴尬面色下,最后一个走出教室。
南方依旧比北京热了很多,这个季节气候已经转热了,傍晚的晚风都带丝缕的热浪。
正当他准备下楼时,转角时他突然看见一道熟悉的身影从对面顶层的一间教室里走出来。
仿佛有什么感应,游归一拉扶手就折返往楼上大步迈去。可冲到了顶层,却发现一个人都没有。
心如死灰地走下楼,看见操场上恣意的身影,游归就站在一旁看着,恍若隔世。
一个俊朗的青年抱着球从游过身边跑过去。陆展平回头看了看游归:“老游,一起打啊。”
球场上众人也注意到站在一边的游归。王凡擦了擦身上的汗:“就是啊,过来一起嘛,多久没聚了。”
带着记忆,站在熟悉的三分线,游归有种错觉—他一直都还在当年的春夏。
“这样,游哥你投个三分,没进就给尘醉打电话。”
在众人吃瓜的目光中,王凡笑着将手中球抛给游过。篮球伴随着弧线落入游归手中。
没有繁琐的立定,更没有用力地一跃。深深注视,球以完美的抛物线,就这样轻飘飘地抛向球框。
他想徜徉其中,双脚踏空,再不回头,就活在曾经的梦里。
本该是完美的空心球,可球略微碰了碰筐,球在篮筐上旋转着,出乎意料的,转出了篮筐。
宛若,殊途与偏轨。
游归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在通讯录里翻了翻,找到尘醉。按下拨打,静静地等候着。
二十多秒过去了,电话没接。游归冲一旁人笑笑:“都散了,吃饭去啊。”
下一瞬,电话接通了。
一秒,两秒。
对面没有一点声音,游归也沉默着。王凡很识趣地没开口,很反常地站在一旁看着。
八秒,九秒。
有人蹭了蹭游归的肩。游归还是没说话。
十五秒,十六秒。
对面熟悉的声音宛若从深渊里传来,在良久的沉默后如同破茧般悄然出现,令人发指,脊背发凉。
“哪位?”
游归感觉眼前一黑,心里一股剧痛绞得他救药向地面倒去。
果然,岁月停留在十六秒的空白,十六岁的春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