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二者的区别:
修罗之杀戮,为的是秩序得以稳定,为的是让大家严格遵守既有的规章制度。而罗刹之杀戮,却是为了在秩序一片混乱之时,那些心生恶意者,仍有望能被接引回正轨。
因此,很早以前,“修罗神”与“罗刹神”,是共用同一个传承之地的。
只可惜,“罗刹”想要变强,就需要聆听那些“恶之杀念”,与之为伍、受其影响。
这世上能做到“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的,终究少之又少。也不知何时起,“罗刹”不再是原先的模样,如脱缰的野马,越来越癫狂了。
祂的心,乱了。
“修罗”看在眼里,却因为,祂本就对“由纯粹的‘恶念’构成,又以‘恶念’为食”的“罗刹”十分厌恶,这才会,对其放之任之、视若不见。
反正,若有人逾矩,祂必斩之。
正因为“修罗”这种“你会不会变坏,我不管。变坏了正好,我就能将你除去,这样还能以绝后患”的态度,诸如“杀戮之都”那般(两神共用)的传承之地,才会变得乌烟瘴气的。
你想呀,就连“罗刹”这样的神祇,尚且经受不住“恶念”的挑拨,何况是普通人呢?最终,他们这些人,全都沦为了“恶念”的傀儡,而非“恶念”的执掌者。
一方面,“修罗神”对“罗刹神”放之任之、视若不见。
若是有人在“罗刹”的影响下,仍能坚守本心,那必是一棵好苗子,“修罗”会对其刮目相看。
若是经受不住诱惑,于“罪恶乐园”中沉沦,那也怪不得谁。反正,这些堕落者也无法离开“杀戮之都”,到外面为非作歹、祸害他人。
另一方面,“修罗”重新选定了一些区域,用来作为独属于祂自己的“传承之地”。
“焱戮谷地”,便是那时候被祂选定的。
这里确实不像“杀戮之都”那样(空气中夹杂着慢性毒素,为了保证意识清醒,不得不饮用“血腥玛丽”,却会导致下次发作时更加的难以克制),却也无人敢在心中升起丝毫地懈怠之意——
因为,带着血腥味的杀气与灼烈的气浪交织在一起,置身此境之人,身体和精神,无时无刻不在被锤炼着。唐三的第三考,是掌握杀气。这里,远比其他任何地方,都适宜得多。
按理来说,即便“杀戮之都”确实在“罗刹神念”的长期影响下,太过乌烟瘴气了一些。可是呢,若是“修罗神”仍旧想要将其作为传承之地,倒也不是不可以。
但是——
那日,在离开“地狱路”的时候,唐三往下方的血浆之中投入了一株“雪色天鹅吻”。
要知道,“地狱路”的上方,便是“杀戮之都”。
那片由无数血浆汇聚而成的“血海”,正好将整个“杀戮之都”完全圈了起来。
血浆,就是“血腥玛丽”。
“雪色天鹅吻”的投入,使得那片“血海”直接掀起了一大片“久不退散”的“毒障”。顷刻之间,整个“杀戮之都”便被完全笼罩在它的阴影之下。
毒障之下,无人生还。
“斗罗大陆”上,也再无何种“物种”在踏入这片区域以后,还能够活着离开了。
正是因为那片“毒障”完全将“杀戮之都”笼罩了,唐三进行第三考的考核场地,才会被“修罗神”从原先的“杀戮之都”转移到了“焱戮谷地”。
诚然,若是任由唐三自己来决定
就这两个月在“焱戮谷地”的感受,和当初在“杀戮之都”的那两年经历作比较。
他定然也会选择“焱戮谷地”,而非“杀戮之都”。
在这里,唐三不再需要分心去抵抗什么“恶意”的诱导,不必再抱着“防人之心不可无”的心思,在回“休息场所”的路上时刻估量着是否会遭到他人的暗算。
甚至于,他都无需再以自己的“身家性命”为赌注,同他人竞争那个唯一活下去的机会。
此刻的唐三,只需要全身心地置身在这“带着血腥味的杀气与灼烈的气浪交织在一起”的环境当中。一边顶着“灼烈的气浪”对身体的磨练,一边忍受着血腥味对嗅觉的刺激,与这些“精纯”的杀气近距离接触,沉浸在其中,直到他完全将其掌控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