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时她发脾气也有个度,被陈淼骂几句也就收敛了,但那天她看起来是真的气炸了,好说歹说都不听劝。两人磨了好久,最后没办法,还是陈淼先低了头,无奈地去找主办方协商,将两个剧组的顺序调换了下,才让她好过。
“这次不许闹事,听明白了吗?”
虽然不知道她闹了啥,但秋疏桐还是妥协地说了声:“好”。
见她这么配合,陈淼总觉得不对劲,可又说不出哪里奇怪,她继续道:“要是时间来得及,节目后头可能还会安排特长展示,你就随便演奏个乐器得了。”
秋疏桐想到刚刚在杂志上看到的有关池零露的介绍,下意识地反问道:“古琴吗?”
陈淼看着她,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你不是最擅长了嘛。”
秋疏桐看着陈淼,忍不住扯了扯嘴角。
她暗自腹诽道,她可一点儿都不擅长,古琴她上辈子都没接触过。而且仅凭一晚上,她也很难在这上面有所造诣。
正打算找个理由将这一环节搪塞过去,便听陈淼说:“不过得看时间啦,不一定来得及。”
之后她又交代了几句,一直有人给她打来电话,她便摆摆手,让秋疏桐出去了。
秋疏桐拿着那份提纲,心里有几分茫然。她想,要是可以不去参加那综艺就好了,要不就按刚刚陈淼说的,假装生病得了。
她觉得这是个好办法。
可是想到如今自己鸠占鹊巢,占着池零露的身份,却不替人办事,又觉得说不过去。既然成为了这个时代的池零露,就得做好她份内的工作,秋疏桐努力劝说自己。
算了,还是努努力,替池零露完成吧。
回去的路上,她一路翻看那份提纲。
车行半道,刘嫂突然给她打来电话,秋疏桐慌忙接起,听她道:“零露啊,我需要请几天假,这几天不能来你家了。”
“怎么了?是发生了什么事吗?”
“我老伴儿住院了,需要动手术。”她的语气听起来万分着急,像是临时被人打电话通知的,“这两天儿子、儿媳都在外地出差,一时半会儿赶不回来,我得赶紧去趟医院。”
说完,刘嫂还向她表达了歉意。
秋疏桐说没关系,希望她别着急,并祝叔叔早日康复。
挂断电话,秋疏桐想,刘嫂不在的这段时间,自己应该可以应付。
然而等到司机将她送到别墅后离去,独自面对一整栋黑漆漆的房子,她才猛然意识到自己好似忘了些什么。他们家是密码锁,然而没有人告诉过她密码。
回家的第一步就被难住了。
秋疏桐深吸了口气,抱着试一试的态度走到大门前,凭借她对池零露的了解,飞快地输入6个“1”字。万万没想到,在她输完这串数字后,防盗门立刻响起一阵警报,滴滴滴的,警告她密码错误。
秋疏桐顿了顿,手指悬于密码锁上方,想要再试一次,但又怕触动什么防御机制,没敢再试。
她想给刘嫂打电话,想到她刚刚才跟自己请假,要回去照顾老伴儿,应该没时间看手机,就放弃了。
转头又想问温砚岭,可他到现在都没回来,加之早上的消息至今未回,应该也很忙,不便多加打扰。
秋疏桐左思右想着,最终没有给任何人打电话。她轻轻地叹了口气,朝前走了几步,走到别墅前的石阶上坐下,决定等温砚岭回来。
没过两分钟,对面梧桐树上的蝉忽然叫了起来,叫声持久而聒噪。秋疏桐朝那个方向望了眼,这么远的距离,这声音还挺有穿透力。
温砚岭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下班,但秋疏桐估计会很晚,因此她掏出手机,准备找一部池零露参演过的电影,研究会儿。
手机这种电子设备真是让她又爱又无助,她既为它的便捷感到惊喜,又为自己的不熟练感到忧心。秋疏桐在搜索引擎那块儿捣鼓了半天,才找到了池零露的代表作《她说》。
片子比较小众,她在里头扮演一对从小失散的双胞胎,在某种机缘巧合下重逢。姐姐过得一路艰辛,时常饥一顿饱一顿;妹妹却一直享受着锦衣玉食。姐姐认为那是属于她的生活,为了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她各种模仿妹妹,试图替代她。通过不懈的努力,姐姐终于练就了让人分辨不出的演技。正当她喜不自胜之时,意外碰到了上门寻仇的仇家,被人当作妹妹,最后死在了那把匕首下。
是个悲剧,但是池零露演得还可以,有的地方或许有些用力过猛,但是整体还算不错。她将姐妹二人迥异的性格演得极为分明,秋疏桐看着看着不禁入了迷。
温砚岭回家时已经很晚,怕影响到池零露休息,特意将车停得很远。可当他从远处走来,却看到秋疏桐坐在门前的石阶上,双手握着手机。手机明亮的光线映在她脸上,不知道她在看什么。
温砚岭皱着眉看了她一眼,语气听来也有一丝嫌弃:“干嘛坐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