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砚岭也几乎在第一瞬间就注意到了她,只不过他要比秋疏桐淡定得多。他只稍稍看了她一眼,便移开了目光,继续他的讲解工作。
这场戏需要拍他们刚来非洲时,遇到第一个哮喘病患者的戏份。
温砚岭站在病床边,给他们示范正确的诊疗顺序,先用听诊器听患者的呼吸音,判断听诊器里传出的声音。判断是哮喘发作的话,立马使用解痉药物。
旁边的护士还给他们演示了一下正确的注射顺序,先扎紧压脉带,再找血管、消毒,注射。
“这边的医疗设备没有国内先进,检查的仪器很多数据也不够准确,还有很多东西与国内不同,譬如气候之类的,或许你们已经感受出来了。”
秋疏桐静静地站在诊室门边,看着病床旁认真解释的温砚岭。温砚岭正同其中一名演员沟通,偶尔低头听对方询问,秋疏桐能感觉出来他在自己的专业领域非常有耐心。
温砚岭身上有一种令人不易亲近的气质,初识秋疏桐只觉得他冷漠至极,如今却觉得自己莫名想要向他靠近。也不知究竟是她变了,还是温砚岭变了。
明明他看起来跟当初并没什么不同,眼窝深邃,瞳色很深,眉眼间的疏离感还是特别明显,可这双眼如今给她的感觉却带着温柔的情绪。
秋疏桐正有一搭没一搭地观察着温砚岭,温砚岭忽然朝她这边看过来。
秋疏桐稍稍愣了愣,她直视着温砚岭,他的表情无波无澜,似乎只是随意地看了她一眼。
可秋疏桐却觉得喉咙微微发紧,有一种偷窥被人察觉的窘迫。她又想到在安城的那天晚上,她偷偷亲吻温砚岭,然后被抓包的一幕。
人往往越心虚,越鬼迷心窍,就越容易漏洞百出。
她不自觉地深吸了一口气,刚打算往里边走,手腕突然被身后的人抓住,秋疏桐下意识地往回看,才发现抓住她的人是游涵。
她刚刚光顾着打量温砚岭,听他说话、看他做事,没有注意到身后有人在同自己说话。游涵大概也是说了几句之后,发现身前站着的人毫无反应,才一把抓住她的。
此刻他只觉得自己的行为有些唐突,飞快地松开了手,朝外头走了两步。
秋疏桐朝他看过去,思考了两秒,往那个方向走去。她猜游涵应该是有话要对自己说,否则不会在那么多人面前突然伸手抓住他。
她走到游涵面前,跟他保持一段距离:“你是有话要对我说吗?”
游涵点点头:“刚刚在和你聊戏,我说了一堆自己的想法,没有听见你的意见,我以为你不太满意。”
这话说得让秋疏桐感到惊讶,事实上,她刚刚压根没认真听,只能抱歉地笑了声:“不好意思,你刚刚说了什么?”
游涵沉默地看着她,有些不满地皱了皱眉,没忍住说:“其实刚刚诊室的人并不多,我就站在你身后,同你说了半天话。我想,那么近的距离,应该不至于听不见吧?你……是不是还在为热搜上的事生气?”
“抱歉,我刚刚是真没注意听。”秋疏桐解释道。她刚刚只顾着看温砚岭,注意力全在他身上,以至于忽略了其他所有人。
游涵并不清楚他们的关系,其他人也不清楚,只有他们二人知道,这种隐瞒所有人的感觉,让她陡然生出一种奇妙的禁忌感。
她以为游涵有要事要说,但貌似并没有。他似乎只是担心池零露在意热搜的事,解释那并不是他们经纪公司有意为之,真的是不小心被人拍到的。他联系过公司,但他们都认为是剧方炒作,配合一下就行,不必太过在意。
如果池零露介意的话,他表示自己可以在微博上发个声明解释。
秋疏桐余光瞥见温砚岭从诊室里出来,应该是讲完了,他朝楼梯的方向走去,看样子是打算回二楼的办公室了,她同游涵说:“没有介意,我们这边也会配合剧方宣传,你不用担心。”
她以为游涵在听她讲话,抬头朝他看过去时,却发现他在盯着温砚岭离开的方向,然后笑了一下:“说真的,你其实很喜欢那个医生吧?”
秋疏桐怔了一下,尽量保持平静地看着对方:“何以见得?”
“不用这么紧张,我不会无聊到去把你的消息发给狗仔。只是刚刚看你瞧他的眼神,让我忍不住这样想,我并没有恶意。”
“我刚刚什么眼神?”秋疏桐蹙眉问他,她自己完全没有印象,但料想久别重逢,喜悦的情绪大抵是无论如何都藏不住的。
“怎么形容呢?就……像看初恋的眼神吧,很单纯,很真挚,也很痴迷。”游涵说。
其实刚开始他没这样想,只是忽然想起前段时间要接下这部剧时,经纪人让他看看池零露的过往作品,了解了解合作对象。
游涵随意地点开了《不一样的人生》这个综艺,随便选了一集,碰巧看到的就是池零露强吻一个男人的片段。
起初他并不能将眼前的医生同节目里的那个人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