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疏桐听到他这句话,刚从三鲜菌菇汤里捞起蘑菇的勺子顿在半空,她直视温砚岭,问他:“你是想去安城游玩吗?”
温砚岭从汤碗里不断弥漫出来的热气中瞥了她一眼,没有否认地“嗯”了一声。
秋疏桐接着说:“安城挺好的,一边是摩天大楼,一边是古老弄堂,传统与现代完美融合。既有历史感,又有科技感,是一座令人心驰神往的城市。有时间的话,应当去看看。”
这语气实在太有一股主人翁邀请客人前去拜访的意味,说完,秋疏桐就意识到不对,慌忙补了一句:“我也挺向往的。”
听她这么说,温砚岭微微点了点头。紧接着,他看到池零露将那个勺子拿起来,同他示意了一下,温砚岭点了点头,于是她将一勺汤舀进了他的碗里。
盛完他的,她才给自己盛。
温砚岭拿过汤匙舀了一口汤递到嘴边,喝了两口,看到池零露将她碗里的蘑菇都挑拣着咽下去后,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刚刚点餐时,自己竟然忘了考虑她的忌口。
“你不爱吃蘑菇的话,不用勉强。”
秋疏桐仰起头看他:“没有勉强。况且,不吃的话,实在浪费。”说完,她又往嘴里送了几颗蘑菇。
幼时,祖父曾告诫过她,应当珍惜粮食,避免浪费。另外,饮食切忌常饥时饱,不然会得胃病。她始终谨记祖父的话,从不挑食,但早年因为学习,时常饥一顿饱一顿的,还是把胃给搞坏了。
最近被剧组赶进度闹的,她时常会感到胃不怎么舒服。这会儿遇到热腾腾的汤品,秋疏桐觉得自己有必要往胃里多垫一些东西,所以她吃得不怎么含蓄。
温砚岭看了她几秒,收回了自己的视线。
吃完晚饭,这家餐厅差不多也到了打烊的时间,温得和克这座城市也进入了夜间模式。
所有的商场都熄了灯,街上车子寥寥,温砚岭开着车送她回酒店。
“我这段时间就不回家了。”秋疏桐解开安全带,扭过头看他,“剧组得赶进度,一直在拍外景戏,到七月下旬都没有假期了。”
“需要我去探班吗?”温砚岭问她。
“不用,你应该也很忙,不用特意来看我。”
“好,那你注意安全,好好照顾自己,别累着了。”温砚岭说。
秋疏桐点点头,打开车门,朝他挥了挥手,踏入了酒店的大门。
那天过后,秋疏桐的戏份大部分都在室外,偶尔回医院补拍一些镜头,拍完就得立马赶回外场,并没有多余的时间去找温砚岭,也就无从知晓他最近在忙些什么。
其实温砚岭这一阵也并不轻松,他接连动了几台手术,还值了一天夜班,在医院的时候始终紧绷着神经,害怕出错。不止是他,几乎所有科室这段时间都变得异常忙碌。
周末在家休息,厉词安实在忍不住,开始搜罗温得和克好玩的地方,试图释放压力。他几乎货比三家地挑选了一番,来到温砚岭房间:“我觉得这个射击场地不错,还是在室外的,看起来挺刺激的。”
温砚岭正在查找文献资料,闻言,抬眉扫了他一眼:“你的老电影已经不能满足你了吗?”
“倒也不是,只是我的老电影就只剩最后一部啦,看完我不还得另外找乐子嘛。”厉词安说,“怎么样,射击场走不走?”
“不走。”温砚岭淡声回复,并不是很感兴趣。
“你成天对着这些资料,都不会觉得压力很大吗?”厉词安表示不理解。
“哪一行没有压力?”温砚岭反问他,“如果受不了,大可以放弃干这个行业。”
“行吧,谁都没有你卷。”厉词安叹了一声,想起什么,又说,“不对,你老婆比你还卷。我上次看到她,来医院来得特别匆忙,大概就在楼上拍了一个小时吧,立马就乘车去郊外了。穿得还特别单薄,也是真的拼。”
听他这么说,温砚岭沉默了一会儿,道:“所以你不该反思一下你自己吗?”
厉词安反思了一下,觉得自己就不该踏进他的房门:“行,我还是滚回去研究我的老电影吧。”
温砚岭并未挽留。
七月下旬,莫先生忽然给他发来消息,称自己找到了秋景予的后人。
看到这则消息,温砚岭当即就给莫先生拨去了一通电话:“你好,莫先生。你说的后人,真的是秋景予的后代吗?”
“是的,我在她家看到了许多有关秋景予的照片,不少还是民国时期的,这个可以保证。”莫先生说。
温砚岭想了想,问他:“这人同秋景予,是什么关系?”
莫先生:“是他的曾孙女,名叫秋思。”
他是在很偶然的机会得知秋思的联系方式的,最初去联系对方时,秋思并未答应相见,一来是无法确认对方的目的,二来也是顾虑到自己的身份,不是什么名人,不想面对陌生人。
莫先生便以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