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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婉微已经担惊受怕了一个多礼拜,每天都在不停地拿出手机刷新闻,期待能够看到好消息,可是每次希望都落空。她不敢打扰温砚岭,他已经够不容易的了,怕问得多了,他会更加难过。
可惜整整过去八日,毫无消息可言。
这一天,不知出于什么心态,朱婉微给池零露的手机号拨了个电话。
电话响了无数声,就在她以为不会再有人接起时,突然被人接通了。
然后她便听到她儿子的声音:“妈妈。”嗓音有些沙哑。
朱婉微心道不好,自己不该打这个电话的。
她暗自琢磨了下,思考该说什么安慰的话,却听温砚岭道:“她回来了。”
这个她是谁,不用说也知道。
朱婉微一愣,简直难以置信:“真的假的?你不会是骗妈妈的吧?”
“没有骗你,她真的回来了。”
朱婉微:“那要不我们改成视频通话?我想看看她。”
“......”温砚岭忽然沉默下来。
朱婉微便觉得他是在撒谎,只是因为不想让她担心,才故意这么说,朱婉微轻轻地叹了口气。
温砚岭开口道:“她太累了,现在还在睡觉,不方便通话。”
“那……”朱婉微顿了顿,不知温砚岭说的是真是假,但她不想让他难过,只能顺着他的话往下说,“等她醒来,等她方便的时候,让她给妈妈回个电话。”
“好。”
母子二人又聊了会儿,朱婉微叮嘱他出门在外要好好照顾自己,温砚岭听话地答应下来。
秋疏桐是被温砚岭讲电话的声音给吵醒的,因为实在太过久违,让她误以为自己还在做梦,一下子就惊醒了。
她睁开双眼,朝四处扫了眼,确定不是在做梦,这才放下心来,打算起床。
秋疏桐将手撑在床上,正准备借力起身,忽然看到挂断电话的温砚岭朝自己走来,她下意识地又钻回了被窝,将被子掩在下巴下面。
温砚岭注意到这边的动静,他放下手机,朝她靠过来,伸手钻进被窝,握着她的腰揉了揉。
他刚刚找了很多资料,经分析及推理可得,她这会儿一定极其不舒服,甚至于连心情都很不好。
温砚岭柔声问她:“很难受吗?”
为让温砚岭的注意力不再集中在自己身上,秋疏桐当即否认:“不难受。”
可温砚岭却不怎么相信:“如果难受的话,隔壁有药膏,我去给你拿来。”
“没有,不难受,一点儿都不难受。温先生,不用麻烦的。”秋疏桐接连冒出许多话,话赶话的,果断将他拦下。
温砚岭拧眉瞧她,半晌才说:“饿不饿?我做了晚饭。你要是不难受的话,要不要起来吃点儿?”
秋疏桐说好,但她却没动。
温砚岭疑惑地看着她,二人对视着。
秋疏桐无奈地挣扎了一下,才说:“不过你先出去,好吗?”
瞧出她在害臊,温砚岭当即退出了房间。
秋疏桐很快就洗漱完毕,来到了餐厅,温砚岭给她盛了碗皮蛋瘦肉粥。
她走到他左手边的位置,拉开椅子、坐下,接过那碗热腾腾的粥,一边用汤匙搅拌,一边思考。
现在或许不是谈话的最佳时机,可她需要开诚布公地同他谈一谈。
秋疏桐停下搅拌的汤匙,偏头问身边的人:“你没有什么想要问我的吗?”
温砚岭回视过来,问她:“你想说吗?”
秋疏桐点了点头,默了会儿,先同他说了声抱歉。然后把事情从头到尾地跟他说了一遍,包括自己原先的身份和家庭情况,称自己来到这个世界纯粹是个意外。起初她也感到震惊,无法相信这种没有科学支撑的事实。奈何她在这个世界没有身份,又很巧地被大家错认成了池零露,便只能将错就错。
有许多次,她都鼓起了勇气想要告诉他真相,奈何话到嘴边,又忽的失去了信心。如今提起来,或许是经历的事多了,她突然感觉其实说出口也并不是什么难事。
秋疏桐说的事和温砚岭了解到的大差不差,因为足够了解事实真相,他不再觉得这事骇人听闻,也不再觉得匪夷所思,只是有点儿奇怪:“你每次在两个世界穿行,都是因为什么原因?或者说,因为什么契机?”
秋疏桐想了想:“每次好像都跟爆炸相关,我都是被炸走的。”
闻言,温砚岭忍不住皱了皱眉:“这次也是吗?”
“ 是的。”秋疏桐说,“我先前看的资料显示,8月13日才会发生大暴动,但8号那天突然提前了,我不小心被卷入了那个混乱的场面,不过好在没有受伤。”
听她这么说,温砚岭不由想起那天照片上的她,直至昨天,她那只受伤的手仍未完全愈合:“你手背上的伤,是在穿过去的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