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子二十来人都向高廷围了过来,高廷躲闪不及,后背被砍伤,顿时皮肉绽开。他闷哼一声,脸色变得惨白,在重伤之下,勉强挡住一波围攻。
北异人见他受伤,颇为得意:“他受伤了,咱们再次围攻,一举就能斩杀他。”
虞怀苏听到高廷受伤,惊慌不已,一下子坐直了身子,挡在高廷面前。
高廷因为疼痛,声音显得气若游丝,他浑身都在不可抑止地战栗:“趴下!趴下!”
虞怀苏不为所动,始终挡在他身前。
这些人再次举刀朝高廷围了过来,看着挡在他面前的虞怀苏,目光中带着嘲讽意味。他们骑着马,在二人身边不断盘旋,如同在看两只待宰羔羊。
北异人突然举起刀,眼见就要朝虞怀苏砍下来,她紧紧闭上了眼,等待死亡降临。
突然一声响亮箭鸣,几乎是从耳畔略过,紧接着传来北异人的痛呼,还有落马声。紧接着箭雨在二人身旁落下,许多北异人都中箭死了,几个幸存者对视一眼,赶忙策马逃了。
虞怀苏睁开眼,看着地上北异人的死相,既震惊又错愕,变化只在眨眼间发生,一切都实在太快了。
从南面快马赶来一人,手中兵刃折射着晨光,径直朝那些逃跑的北异人追去。马跑得飞快,很快追上落后的北异人,提刀将其斩于马下。
剩余北异人跑得很快,那人再想去追已然来不及,只好驾马折返回来。
来人正是柳南星,他赶到时,高廷正趴在虞怀苏背上,他后背被弯刀所伤,鲜血已流至马背。
虞怀苏满面担忧:“柳护卫,他受伤了!”
柳南星脸色骤变,急忙翻身下马,来到高廷马前,与虞怀苏合力,将他抱了下来。
“小心,他伤在后背。”
柳南星手上传来鲜血黏湿,心中惊恐不已,赶忙背上高廷,朝不远处那些南虞将士赶去。
他一边跑一边喊:“张将军,军医,快叫军医!”
虞怀苏在后面紧紧追着,目光紧盯着高廷鲜血淋漓的后背,奔跑中眼泪也掉了下来。
此时,周围大批南虞将士靠了过来,为首之人身穿重甲,手持玄色长枪,骑着一匹黑色骏马。此人年纪与郭轸相仿,面容同样被风沙摧残,眼神中带着狠绝的杀伐之气,浑身都透露着压迫感,这是久经沙场身经百战积累而来,沉稳而老练。
此人正是张奎虎!
听到柳南星的话后从容下马,走到他面前,看了一眼所背之人。他猛然看向柳南星,眼神中的惊诧不言而喻,连忙将随行军医喊来。
他板着一张脸,对军医厉声道:“你一定要好好医治,否则拿你是问。”
军医被张奎虎冷脸吓到,他不知自己要救得人是谁,可他知道张奎虎十分重视。于是连忙回应:“是,属下定当尽全力。”
军医为高廷小心擦净血迹,后背的伤口顿时展露无遗,伤口长约三四寸,伤口最深处近寸余。纱布用了一块又一块,才将伤口彻底清理干净。
虞怀苏在一旁看得触目惊心,眼泪掉的更凶,却浑然不知。军医在高廷伤口上撒上药粉,虞怀苏单是看着,就已经随着生疼。
待高廷伤口处理好,军医来到张奎虎面前:“将军,伤口暂时处理好了,只是些皮肉伤,并未伤及筋骨。”
张奎虎点点头:“好!”转头又对身旁随行骑兵道,“让一匹马出来。”
张奎虎又对柳南星道:“柳护卫,你带着他骑这匹马。”
柳南星飞身上马,一旁士兵将高廷抬至马上,由柳南星背着他。
张奎虎扫向虞怀苏:“可会骑马?”
虞怀苏点头:“会,只是有些生。”
他指向柳南星的马:“你独自骑柳护卫的马,先回军营再议。”
虞怀苏踩着马镫轻松上马,走在柳南星身后,高廷的伤口仍有些渗血,白色纱布上已是猩红斑斑。
与张奎虎相遇的地方距离玉门关还有四十里,附近没有城郭互市,这并不在张奎虎部队巡查范围。
可他偏偏就出现在了这里,还救下了高廷和虞怀苏几人。
张奎虎率领人马回到了玉门关,玉门关守卫并不多,主要部队都驻扎在玉门关以南,方便及时增援。
他亲自将高廷安顿好,并嘱咐军医好生照看他的伤势。军医退下后,房内只剩下四人。
柳南星抱拳行礼:“多谢张将军及时相救,不过将军怎会离关如此之远?”
张奎虎看着床榻上的高廷:“你们离开防御使官邸后,郭大人就传信给我,近日北异匪患严重,收到信后我便安排将士扩大了巡查范围。”
柳南星恍然大悟:“原来如此!”
张奎虎看向虞怀苏,从与太子相遇时,他就注意到了身穿男装的她,更好奇为何太子会带着女子来到边疆。
“这位姑娘是太子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