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粉衣女子也开口相劝:“若云姑娘初来乍到难免碰壁,况且我们也在西夷有几年了,总归懂得多一些,即便帮不上什么忙,也能想想主意不是。”
虞怀苏抿抿唇道:“听说西夷新可汗将要即位,我想见他一面!”
三人面面相觑,一时说不出话来,虞怀苏觉得这件事对她们有些难,又出言缓和:“这的确有些难办,我还需再仔细想想才是!”
那黄衣女子好似想起了什么,展颜笑道:“或许我们有办法可以帮你!”
虞怀苏诧异地看着她:“真的?”
黄衣女子朝虞怀苏点了点头,又看了看另外两个女子:“你们忘了?慕沙和清河在阿依慕公主身边,而且后天就是小公主百天宴。”
“到时我们可以让慕沙和清河带你见阿依慕公主。”
虞怀苏疑惑道:“百天宴?”
“是阿依慕公主的女儿,去年春天她和帕尔哈提小将军完婚了。”
“原来如此!”虞怀苏望着黄衣女问:“还不知姑娘名讳。”
黄衣女笑着摇摇头:“我等蒲柳之身来去无根,我等姓名亦是轻若无物,托了姐妹们的福才有幸在这里暂时安身,姑娘能记得了无风尘便足够了。”
虞怀苏没有追问:“既是无根,便是自由,既已无物,便无惧失去,往后日日都是新生。”
黄衣女先是一愣,而后会心一笑,由衷赞叹:“若云姑娘果然不是寻常人。”
虞怀苏只是轻轻摇头,没有说话。
“后天我再来这儿寻你,若云姑娘暂且安心等候。”
“好,多谢三位姑娘了。”
几人只是笑着摇头,而后和虞怀苏别过了。虞怀苏回到了邸店房间,心中沉闷一扫而光,只要能见到西夷王室的人,她就能有机会将拜帖送到帕孜勒面前。
百日宴前一天夜里,黄衣女子来到邸店找虞怀苏,她从黄衣女口中得知,阿依慕公主邀请自己明日前去赴宴。
黄衣女三人将虞怀苏的事告诉了清河和慕沙二人,二人又转告了阿依慕公主。让虞怀苏感到意外的是,她与阿依慕尽是一面之缘,竟会邀请自己去百天宴。
心中虽有疑惑,可虞怀苏不敢怠慢,她并未穿高廷准备的那套华服,而是挑了一套庄重些的衣裙。
她暂时不能暴露自己是为南虞出使而来,她要借着这次百天宴递上拜访贴,才能以南虞使者身份面见可汗。
待黄衣女来找她时,她已经等候了许久,二人一同出了邸店,上了外面的马车,马车直奔将军府邸。
马车在将军府邸外停下,门外正有一彩衣女子等候,见二人下了马车,忙上前相迎。
“若云姑娘。”
虞怀苏轻笑点头,转头看向黄衣女,她笑着向虞怀苏道:“若云姑娘,这就是慕沙。”
“慕沙姑娘久等了。”
慕沙只笑笑,又道:“若云姑娘请随我来,公主早就等着你来呢!”
黄衣女道:“若云姑娘,我店里还有事要忙,就不能等你出来了。”
虞怀苏正被慕沙拉着朝府邸内走,她回过头道:“好!”
西夷建筑与南虞截然不同,南虞喜好动静华实结合,沉稳庄重,讲究相得益彰,而西夷建筑体量较为纤弱,喜好斑斓色彩,讲究简洁质朴,墙壁也要刷成姜黄色。
虞怀苏走过色彩斑斓的门庭,又穿过一片院子,就听见了百天宴上的喧闹声。
慕沙带着她进入宴会,四方围坐了一圈又一圈的宾客,正中央有美艳的西夷舞姬跳舞,身姿随着火热乐声摇曳,裙裾旋转飞扬,异香弥漫。
阿依慕坐在最里层,与一西夷男子同席而坐,那男子高大魁梧,四肢修长孔武有力,一看便知是一位骁勇武将,应当就是阿依慕的夫婿,帕尔哈提小将军。
慕沙带着虞怀苏走到阿依慕面前,她向阿依慕和男子行了西夷礼仪,还说了两句西夷话。仅此两句,全是从高廷那学来的。
阿依慕笑着回应:“没想到若云姑娘也学会了西夷话。”
虞怀苏讪笑道:“公主说笑了,说完这两句便已捉襟见肘,还不如公主南虞话说得好。”
“我们这代王室从小就学些南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