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惑拓拔应乾退兵假象。一旦拓拔应乾正面迎战,就让西夷大军从背后突袭,一前一后与两座雪山困死北异大军。”
郭轸提出异议:“那座峡谷得天独厚,拓拔应乾不是傻子,怎会猜不到上面有埋伏?”
“正因如此,只有我做他阶下囚,才会更可信。只要西夷和南虞两军,营造出失了主帅而不敌的假象,他必会掉以轻心。”
“若他不上当,主帅岂不是性命堪忧?”张奎虎问。
“若真是如此,军中还有你和郭大人坐镇,军心也不会乱,胜率依旧很大。”
郭轸和张奎虎面面相觑,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因为高彦静已将后路想清楚了。
不多时,帕尔哈提被重新请回了主帅营帐,将此诱敌计策说与他听,却并未告诉他是高彦静前去诱敌,只让他佯装退兵诱敌。
他欣然应允,若是此计诱敌不成,他不出兵即可,那西夷也不会伤一兵一卒。
两方商定,明日夜深后派人潜入北异大营,此时离中秋还有十日。
第二天夜里,高彦静带领十人悄悄前往了北异大营,这十人是张奎虎在军中挑选出来的,敏捷机警,多次在战场厮杀中全身而退。
只有这样的人,才有最大可能从北异军营平安离开。
草场上起了秋风,一切行踪都隐在风声之中,高彦静带人在北异军营外潜伏,一行人观察良久,找出了拓拔应乾营帐的大致位置,在摸清巡逻士兵的路径后,才潜入北异大营。
一行人迅速散开,而高彦静带着两人前去寻找拓拔应乾的营帐,不多时北异大营中各处传来骚乱,正是先前高彦静散开的人。
随着骚乱开始,北异军中不少人都出来查看,高彦静躲在暗处,最先看见的是慕容赫,他站在营帐外询问状况,而后立即转身跑进一旁的大帐。
慕容赫进的正是拓拔应乾的大帐,前去是告知他眼下状况。
高彦静朝跟着她的两人使了眼色,二人对视一眼随即消失在黑暗中,她则继续在暗处等待,紧紧盯着不远处大帐外的情况。
大帐内,慕容赫正站在当中,向榻上的拓拔应乾禀报,他身上披了件茶褐色皮草胡服,黑色狐皮油亮,衬着那张野性异域的脸庞,十分雍容俊美。
“王子,是南虞人暗中来偷袭了。”
“人呢?抓到了几个?”
拓拔应乾语气算不得好,一面说一面捏着眉心,如今战局让他多日辗转难眠,疲惫不堪,方才好不容易睡下了,却被这阵骚乱吵醒了,此刻正头疼不已。
慕容赫低着头,微微皱眉:“人都跑了,来人制造完混乱就跑了,动作很快根本来不及追。”
拓拔应乾停下捏眉心的手,闭着眼冷笑一声:“好呀,看来赢了我一回还不尽兴,竟跑到我北异大营来羞辱我了。”
“我已让军中加强戒备了,定不会让南虞人再有机可乘,王子请放心。”
听完慕容赫的话,他闭目点头,慕容赫道:“王子请安心歇息,我去军中巡视一圈,以防出现纰漏。”
“好!要多加谨慎。”
“是!”
慕容赫抱拳行礼,而后退出了营帐,帐内只剩下拓拔应乾一人,头疼依旧没有减缓。他始终闭着眼,慢慢躺回榻上,双耳充斥着阵阵嗡鸣声,什么都听不清。
此时,大帐不远处传来一阵窸窣声,方才军中经历过骚乱,让北异勇士草木皆兵,为避免出现什么隐患,外头的守卫前去查看,只余下两人看守。
高彦静同另一人放倒门外守卫后,她立即让方才那两人离开了北异大营,独自摸进了拓拔应乾的营帐。
大帐内只在榻边点了一盏灯,她一身黑衣隐在暗处,默默观察着榻上的拓拔应乾,只见他正眉头紧锁,闭着眼一脸痛苦。
她大着胆子悄悄靠近,拓拔应乾因头疼浑然不知,直到来到榻边,将短刃抵在他咽喉之上。
“别动!”
拓拔应乾缓缓睁开眼,就见一黑衣蒙面人持刀,架在自己脖颈之间。他神情中不见丝毫慌乱,反而带着些许怒气,仅看了一眼,他便若无其事般又闭上了眼。
高彦静看着他的神情,心中只想到四个字,不屑一顾。
她不甘示弱,将短刃逼近他,森寒的刀刃贴着他的肌肤,只要她手上微微一动,就能割破他的血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