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大军回到京都,凌知鸢更忙了,父亲平日迎来送往,静姝也时不时和小姐妹约起来聚会,一切都是她亲力亲为。
这些年在宫中被太后耳提面命学的东西,渐渐都派上了用场,从刚开始的艰难应对,到现在已是得心应手,她不得不感叹太后的深谋远虑。
宋元日日宅在药房研究药理,连吃饭睡觉也在药房,这股认真劲,任谁见了都要赞叹一声执着。
配方和剂量改了无数次,终于是得了个适合凌知鸢体质的方子,不出一个月便把人养得跟以前一样精神焕发了。
凌静姝很快跟京都各家小姐打得火热,今日跟这家小姐约出去踏青,明日跟那家小姐约出去买胭脂水粉,忙得整天不着家。
这日她刚回府,手里拎着刚买的脂粉盒,正好看到太子和二皇子从父亲书房走出来,她想起阿姐说二皇子曾捉弄过她,二话不说直接就冲了过去。
太子身边的男子余光瞥见有人冲过来,以为是刺客,连忙将太子推开,弯腰一个闪躲避开。凌静姝转身借力又一掌劈过去,两人一番较量下来,盒子噼里啪啦散落在地上,空中腾起白的红的黄的各色脂粉,闹出不小的动静。
“静姝住手!”听到动静凌万顷从书房出来,正看到自家女儿在跟人打架。闻言两个人都住了手,凌知鸢正在账房算账,听到动静也赶紧从后院跑过来拉住妹妹。
“小女顽劣,太子殿下受惊了。”凌万顷向赵景琮拱手说道,又拉着凌静姝向旁边的男子说道:“这是镇北将军府的少公子谢长亭,静姝,还不快给公子赔礼。”
“啊,他不是二皇子呀?”凌静姝一脸诧异。
“胡闹!”凌万顷扶额,是二皇子,就可以对他动手吗,这丫头真是被纵得无法无天。
凌知鸢在旁边轻轻扯了下她的衣角,示意她有话回头再说,凌静姝赶紧作揖道:“刚才多有得罪,还请公子海涵。”
看着这个脸上身上沾了各色脂粉的像小花猫样的女子,谢长亭摆摆手,连说“不妨事不妨事,只听说大小姐身手了得,没想到二小姐也不俗,今日一见,实在是佩服。”
凌静姝抬头看到眼前的人身上也沾上了各种颜色,“噗”地笑出来,瞥见父亲严肃的目光,赶紧又低下了头悄悄憋着笑。
凌知鸢将他二人送至门口,略微福身道:“谢公子见谅,小妹此举也是为了维护我。”
谢长亭不解:“大小姐何出此言?”
赵景琮在旁边解释道:“静姝出手,定是听说了以前阿瑜老是欺负她阿姐的事情,阿瑜常常伴我左右,她定是将你当做了他。”
“原来如此,二小姐也是性情中人。”谢长亭颔首,心里想起那个小花猫,竟给他行了男子的揖礼,还怪有趣的,身手也极好,他差点都打不过,下次有时间定要再好好较量一番。
回去的路上他又向太子问起二皇子和凌小姐的事,才知道那个不苟言笑的二皇子,竟然也有如此幼稚的一面。
“明日是一年一度的马球会,你们两姐妹便一起去吧。”
凌万顷坐在书桌旁,将手里的帖子递给凌知鸢。京都每年由四品以上的官员家轮流举办马球会,邀请京都的皇室贵族们共同出游比赛,今年则轮到了镇北将军府。
一般皇帝不去的话,各家长辈们也不会去,去的都是些年轻小辈们,倒还自在些。
“什么?马球会?”凌静姝的眼睛一下亮了起来,她刚回京都,没想到竟有这么多好玩的东西。
凌万顷看到这没个正行的样子就来气,一巴掌拍在桌子上:“今日的事情我还没跟你算账,你明日休要再胡闹,知鸢你好好看着她。”
“是,父亲。”说着凌知鸢赶紧把妹妹拉走了,生怕父亲再生气。
京郊的草场上,圈出几亩地来,用栅栏围了三面,周围插满了彩旗,另一面设看台,上方搭建的有顶棚遮阳。看台被划成了几片区域,用幕帘隔开,正中间的隔间坐着皇后,旁边陪坐着的还有静妃和刘昭仪,其他隔间按照家世高低依次往两边排开。
马球会上,除了马球比赛,草场周边还设有捶丸、射箭、投壶等项目,每个项目都设有彩头,常常是一些金银玉饰、古籍珍宝,或皇后赏赐之物。
凌知鸢和妹妹刚进场,迎面就碰上了谢婉卿,“就是你,你就是昨日跟我兄长打架的凌家二小姐?”谢婉卿一脸不可置信地问道。
看着凌知鸢在旁边笑得不行,谢婉卿也兴奋得很,上来就缠着她要听细节,没想到她那懂事老成的兄长,竟然在外面跟人打架,而且还是跟一个女子。这个女子,名字虽叫静姝,性格却活泼跳脱一点都不静。
两人边讲边笑,凌静姝在旁边忙叫着阿姐别说了丢死人了,在说到静姝把谢长亭错认成二皇子时,两个人又笑成一团。
谢婉卿见到太子走过来,便赶紧拉着凌静姝说要去打马球,留下凌知鸢一个人在原地。
凌知鸢看着向她走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