概就是我一次的服用量。”
300mg的氯氮平，刚好是她得到的建议里的日常用量，这又是一个提示。按照记录本上的记载，他们一个患有抑郁症，一个写的是妄想型精神分裂。两种不同的病却恰好获得同样的治疗方案，她并不觉得这会是巧合。
顾明曦再次确认道，“这些都是你在治疗室得到的信息吗？”
“差不多吧？这么说好像也不太对，主要是我遇见的那个医生实在太紧张了，说话特别费力，所以我直接按照我现实生活中医生开的剂量，一个个反问的她。还有一点，我在来的路上大概看了一下药袋上的名字和介绍，感觉和我在现实生活中的日常剂量差不多。”
荀飞掣强打起精神，胡乱的扯着话题。
他应该再说些什么才好，最好能让明曦姐忘记他自残的样子。但问题是他还能分享些什么？说他过去一团乱麻的人生？完全摸不清情况的任务？或者是刚才无能为力的旁观？还是快要将他压垮的自厌，以及不受控制的自残行为？
他暗中拧向胳膊内侧的软肉，却不小心触碰到一旁昏迷中的人。一个新的话题出现在他面前，一个可以展现他价值的工具。
“明曦姐是在担心霍大哥吗？”荀飞掣按住霍广浩的人中，探向他的鼻息道，“有呼吸，他还没死。霍大哥应该只是单纯的药效果了，又或者是该加大剂量了。”
进来前，她没有在桌上看到药。既然薄荷糖是荀飞掣的东西，那么剩下的笔和绳带就是史运柱的。换句话说，奥古斯塔和霍广浩每人都藏了两样东西。
顾明曦没有否认他对她的猜测，而是断定道，“你已经吃过药了。”
在那仿佛可以看透人心的目光下，荀飞掣手足无措。他耸起肩膀，恨不得将头深埋进胸前。
他也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但下意识就诚惶诚恐的道歉道，“对不起，明曦姐。我一定会控制住我自己，绝不给明曦姐添麻烦。而且大部分精神病院的构造都差不了太多，没有人能比我更了解它们的布局！看在我还算有点用的份上，我可以和明曦姐一起去找护士拿药吗？”
顾明曦冷酷到不近人情，不假思索地拒绝了他的祈求：“不用。”
荀飞掣咬紧牙关，强逼自己抬起头面对顾明曦。他恨不得将手指卡进嘴角，好扯动那不听使唤的皮肉，来露出一个笑容。
快笑啊！求求你了，快笑啊！别在她面前丢脸好不好！荀飞掣，求你了！至少别让她看见你失控的丑态。
他将双手重新背在身后，故意将左手手指插｜入绽开的红肉中，死命掐住那道还没愈合的伤口。他用肉｜体的疼痛换取虚假的平静，渴望在痛苦中寻找短暂的安宁。
他僵硬地弯起嘴角，终于扯出一个扭曲的笑容。
荀飞掣嗓子发紧，声音颤抖：“明曦姐，让我和你一起去找药吧，哪怕是让我去当个诱饵也行。路上的怪物肯定很多，明曦姐可以随时抛下我。”
既然他没有意识到他最大的价值，那就永远也不用知道了。顾明曦再次拒绝道，“没有必要。”
荀飞掣突然感到一阵眼热鼻酸，两行泪水不受控制的落下。
果然，他就是个什么都做不好的废物。他深深的低下头，颤抖着咬紧嘴唇，放弃了挣扎。
“好……那我在这等明曦姐回来，祝明曦姐一切顺利。”
奥古斯塔笑嘻嘻地插刀：“是要去大冒险吗？我支持你的决定哦！那些没用的废物当然不用带，但为什么不带带我呢？比起只能哭哭啼啼等人救的弱者来说，奥古斯塔可是个完美的主人，是完全不介意帮收藏品清理垃圾的！”
顾明曦指向门口：“谁都不用去，因为她们已经进来了。”
敞开的大门前，四道黑影印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