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应了寒烟请求的姜永自然不敢食言,第二天就递铺书信给巡盐司毛滂,让师兄放了楚关流。这些时日楚关流也只是失去了自由,吃了一段时间的牢饭,身体上并无受到多少伤害。但是此段经历对于楚关流来说已是难忘,也是他做少爷多年来从未经历过的苦楚。
出了巡盐司衙门,楚关流立马召集合伙人,商议贩私盐暂停事宜。事情发展到这一地步,楚关流已然明白贩私盐是他们所不能碰的了。他后悔当初没有听寒烟的话语,执意要贩私盐谋取利益。平民百姓怎能跟官家相争呢?但凡触及到官家的利益,定然没什么好果子吃。
至于自己这一次为什么会进了巡盐司衙门被关了这么些时日,单纯的楚关流并没想到是姜永背地里使坏。他只怪自己运气不好点子背,刚好撞在了朝廷要整顿盐业的枪口上。
和几个合伙人商议好之后,楚关流就马不停蹄往临安府赶赴。关河想念他的寒烟,想把这段时日的经历细细述说给寒烟听。他一定要告诉寒烟当初没有听她的话语,乃至横生了这一枝节。幸亏自己还能够保住一条命,还能回到临安府见到他日夜思念的寒烟。
那一边楚关流日夜兼程在赶路,这一边寒烟得知楚关流已经出了巡盐司衙门,往临安府赶赴的消息后,自然是要虚情假意在姜永面前表达谢意的:“谢谢大人能够答应我的请求,谢谢!”
扶住正要行礼的寒烟,姜永踌躇满志:“烟儿,我已经答应你的请求了。你答应我的,望你也不要食言。”
寒烟胡乱地点了几下头,不吝地露出甜美的笑容:“这些时日大人对我的心意,寒烟我明白的。大人对我如此厚爱,我不能不识抬举,是不是?老话说“日久生情” 。通过这些天和大人的相处,我对大人的感情,也是有变化的。大人,你没感觉到吗?”
面对寒烟如此甜美的笑容,姜永自知无力招架,只能无奈一叹,把寒烟拥入怀,炽热的吻啊稠稠密密地就跟上了。想到寒烟马上就要离府回到“朱鹊桥”,姜永的心啊就浮浮沉沉,恨不得在寒烟离府前的分分秒秒,都跟她待在一道,不分离。
今日是寒烟离府前的最后一日,姜永整日跟寒烟腻在一起,看她画画,听她说起在娘家的趣事,眼神不舍得离开寒烟半分。姜永只怨“恨不相逢未嫁时”,恨自己在错误的时间遇见了错的人。想到唐隐来信不日就将回府,姜永没来由地觉得烦躁,抱紧了坐在他腿上的寒烟,吻着她的头发、额头、鼻子、脸颊,最后流连在她的红唇纠缠不休。今日姜永的吻里,带着一丝不容拒绝的霸道,吻得寒烟快要窒息了。寒烟轻启唇,想呼吸一口新鲜空气,轻叹之间,姜永又追逐上来碰触她的唇,霸道中不失温柔。有那么一瞬间,寒烟把他当成了楚关流。因为今日姜永的吻和楚关流的吻太相似了,同样是纠缠不清似的吻,把她的呼吸全数吸纳。
此时的姜永自然不知寒烟的小心思。在和寒烟唇唇辗转的甜蜜里,他迷失已久。寒烟的唇软软的,碰触她的唇就有一种甜蜜,让他永不会厌。拥抱着寒烟,就这么抱着她什么话也不说,姜永就觉得满足:“烟儿,我的烟儿,一想到你要离开一段时日,我就受不了。烟儿,你可明白?”
寒烟回之淡笑,并主动捧住姜永的脸看向他:“大人,我明白的。”
“烟儿,以后不要叫我大人了,唤我官人可好?”姜永眼巴巴地望着寒烟,他希望在他心爱的寒烟面前,他不是什么高高在上的盐提举大人,而是寒烟可亲可爱的官人。
“好的,官人……” 寒烟娇滴滴的一声轻唤,姜永感觉自己整个人都酥麻了。他更紧地拥抱着寒烟纤柔的身段,感觉自己的心沉落了,胸口间弥漫着一种苦涩的感觉。
寒烟回到“朱雀桥”的这些天,姜永总感觉自己心口堵得慌,闷闷不乐。唐隐回府以后,还以为“小别胜新婚”,自己的夫君会主动找他亲热,可是等了几日,居然毫无动静。这一日唐隐按耐不住去了姜永书房,主动递上自己亲手烹饪的福建美食“山海兜”,这是一道色香味俱全的菜肴。作为山珍的嫩笋和青豆、虾仁、元贝一起包于兜中,里面还加了胡椒,这种加持使口感更加丰富。“山海兜”的外面还搭配了菠菜汁和永春二十年老醋。一口吞下,实在是美哉。往日里,姜永很爱这道菜肴,每次这道菜肴上桌都说唐隐好手艺。可是今日这道菜肴摆在面前,姜永似乎没有胃口。
“官人,这些时日我看你郁郁寡欢,是遇到什么事了吗?”唐隐关切地询问。
面对唐隐关切的眼神,姜永埋在心底最深处的心事自然不能宣之于口:“没什么。只是今日公事繁忙,有些累了,劳烦夫人挂心。”
看到姜永的眼神有些懒懒的,唐隐只当他是真的累了,连忙叮嘱他:“那我就先不打搅官人了。这一道“山海兜”,官人一会记得吃。”
等到唐隐走出书房,姜永拿出刚才写了一半的“和离书”,继续书写。
“凡为夫妇之因,前世三生结缘,始配今生之夫妇。若结缘不合,比是冤家,故来相对。既以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