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珩叫了外卖，额外添了几个菜。又回到聊天页面，鬼使神差地点进了她的朋友圈。
一条横线。
有点不可置信，他回到设置窗口确认了一下，没有打开‘不看她的朋友圈’。想问问朋友，又觉得丢人，只好打开浏览器搜。
网上说没发过朋友圈也是一条横线，崔珩勉强接受了这个答案。
成志发来一条消息，“崔总，看看微博热搜，发布会还满意吗？”
崔珩点进微博热一的爆字，是《咫尺》的发布会现场，赵凭和杨昊都算发挥正常。明彩第一次以星二代的身份亮相，一身红裙加大波浪，很有气场，和平时美少女的风格很不一样。
只是没刷到裴衔玉的图，按理说不应该。
下面跟了一连串的话题，关于明彩和秦娴，星二代出道作挑战敏感题材。一看就是她爹妈给买的，但也有不少路人评论。
“挺好，发布会顺利吗？”
“顺利，我打点过广电那边了，这次不光能顺利上映，适当宣传也是没问题的。”
“成，你办事我放心。”
崔珩放下手机，有敲门声，他以为是外卖到了，开门却是裴衔玉。
顾不上别的，崔珩惊道，“你怎么没去发布会？”
“导演没叫我去啊。”裴衔玉一脸莫名地看着他。
“先进来。”崔珩把她拉进来关上门，“没叫你去，你就不会问问我？我能不让你去吗？”
裴衔玉把带来的粥盒放到桌子上，打开盖子，“可是我不想去啊。”
崔珩被她稀薄的事业心震撼了，正常人不应该赶紧借此机会亮相，打响进军娱乐圈第一炮，为cp粉提纯做准备工作吗？
发布会也不去，红毯不走，守着娱乐公司的金主不知道求着签约，就知道要钱，真打算坐吃山空，还是痴心妄想转正？
“你打算一辈子靠我养着？不想自己在娱乐圈混个名堂出来？”
裴衔玉摇摇头，不知在否认什么。她把粥盒送到他跟前，“你要的那个没找到，只有薏仁粥，行吗？”
“你觉得呢？”崔珩叉腰问道。
裴衔玉歉意地转开视线，崔珩若有所感地低下头，发现丝绸睡衣的扣子崩开两颗。
算了，就当养个厚脸皮的金丝雀了。
他躺在沙发上环住她的腰，“发布会不想去可以，戏得好好演。”
裴衔玉顺着他的手劲站到沙发边上，答应道“我会的。”
“你最好会。”
崔珩本想从第一天跟组，看看两个新人资源咖呈现的效果到底行不行，再决定后期营销的投资大小。
可惜崔诚在K省回不来，命令他马上回公司帮他处理业务，只能耽搁了。
剧组没有去影视城，拍摄时间正值学生放寒假，成志联系了一所高中取景。
开机当天裴衔玉早早到了，明彩也没有仗着家世耍大牌，提前一个小时赶到了拍摄地。除了赵凭在拍摄广告赶不过来，其他演员都陆陆续续到场。
简短的开机仪式过后，摄像组发布了主演上香的照片，剧组迅速进入了紧锣密鼓的拍摄。
“今天拍楼梯的场戏。”成志的习惯很奇怪，他经常不提供拍摄日程，只提前一天通知隔天的拍摄内容。这就要求演员对每场戏的台词滚瓜烂熟，以便对戏有全局的把控。
不少大牌明星都吃过他的苦头，明彩也没有抗议。但她到底是星二代，有些家长传授的拍摄技巧，会提前几天向场务打听布景来猜测，一般范围也就在几场戏之间。
“先拍陆凡背路佳谣下楼这场戏，正好你们再熟悉一下。”
明彩浅笑着向裴衔玉伸出手，“合作愉快，裴姐姐？”
“合作愉快。”裴衔玉轻轻回握她。
“你们俩演学生，就都不要化妆了，换好校服就开拍。”成志对向房车走的明彩叮嘱道。
剧组给主要角色都配置了休息室，明彩习惯房车上的设备，就叫张夏夏用她的房间。
她的房间和裴衔玉的挨着，中间打通了只隔一层帘子。
裴衔玉换上浅蓝色的校服短袖和黑色长裤，站在镜子前，按照剧本扎了个高马尾。
她呆呆地看着镜中人，一时有点恍惚了。
撩了把清水在额头上，抹了抹脸，她久久地垂着头，视线系在一滴一滴坠落在洗手台上的水珠上。
“学姐？”细若蚊蝇的声音。
裴衔玉怔怔回头，看到张夏夏站在她身后。
“学姐，我那边的水龙头不出水……你怎么了？”她关切地问道。
“没事，你用吧。”裴衔玉歉意道，用毛巾把脸擦干离开了休息室。
成志满意地看着两位女主角，这两个人不论演技怎么样，形象是过得去的。
他针对要拍的部分简单讲了两句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