阶段和新课题开始之间这点小空隙,余徽晓的计划就是一个小宝贝。
余徽晓从小生理期就不规律,前前后后各种毛病,她咨询过医生,这种体质是很难怀孕的。所以为了保证计划的完成度,她可是从年后就开始准备了。
早睡早起,好好吃饭,偶尔有空也会去操场跑跑步。
等她觉得身体比之前好一点了,本着预实验的原则,余徽晓才悄悄没避孕试了一次,但没想到一次就能成功啊。
余徽晓平时的实验buff好像都没这么灵验过,所以也不知道是该夸杨乐优秀,还是夸她运气好。
只不过,这份好运半途夭折了。
起初余徽晓很确信,就算这个孩子保不住自己也不会有什么情绪波动,权当是一次预实验失败吸取经验了。但现在她才明白,激素水平导致的情绪变化,真的不是个人意志力能控制的。
她清楚地意识到现在的心情很低落,什么也不想做,甚至提到孩子也会觉得难受。
这样的感觉让她陌生,陌生就会害怕。
余徽晓咬了咬嘴唇,并不想回答杨乐的这个问题,就故意搪塞他:“凡事都有意外。”
“意外?”杨乐不相信,余徽晓可以这么淡定地把意外两个字说出来。她要中间没捣鬼才怪。但是看破她却没拆穿,而是盯着她的嘴唇,看她怎么编下去。
“任何避孕手段都有意外啊。”
余徽晓不想多说。
她现在很烦躁,前所未有的烦躁。
杨乐的手极慢极慢地伸过来,抚了抚她的脸颊,很久都没有说话。
温热的手掌让余徽晓觉得很舒服,困意朦胧。
等杨乐再开口的时候,声音轻了很多。那个声音几乎贴着余徽晓的脸颊,传到她耳朵里。
“我们以后,不要孩子了好不好?”
余徽晓的眼睛倏地睁大了,“当然不好。”
她一旦下定决心要做一件事,是绝对不可以半途而废的。
“我们两个人现在不是挺好的吗?”杨乐微笑着说,“而且我们还有很多属于两个人的事情没有做。”
“比如?”余徽晓的表情缓和了一点。
“比如婚礼。”杨乐说。
余徽晓笑了,“可我不想办婚礼。”
“为什么?”杨乐有点诧异。
“不想就是不想。”
婚礼要穿那种紧绷绷的婚纱裙,还要穿很累的高跟鞋,站一整天哎,还要跟一群好久不见的亲朋好友一个个打招呼。
现在她的身份公开了,艺焕那群小明星肯定要来吧。
杨乐的圈内好友也肯定要来吧。
再加上实验室的人,乔必行认识的学术圈朋友……
余徽晓想想就头大。
“但是我想啊。”杨乐很委屈地说。
说完就开始一通畅想。
他会穿着西装,拿着捧花,像只小兔子一样蹦到余徽晓面前。他们说誓言,接吻,在一众祝福声中掩面而泣……
杨乐说得好投入,都快给自己感动哭了。
余徽晓一脸冷漠地看向天花板,这场面怎么想怎么社死啊,杨乐到底哪里觉得很甜蜜?
听完他一顿输出,余徽晓撇撇嘴,只说:“再说吧。”
余徽晓没有一口否决,在杨乐看来就已经是拿到了作死的入场券,抱着她,又是一通新畅想。
他要去买婚戒,他要去买西装,还有余徽晓的婚纱,不不不,不是买,是定制,都要定制……
他们的婚礼一定要是这个世界上最有纪念意义的,独一无二的存在。
就像他的余徽晓,也是这个世界上独一无二的女孩子一样。
杨乐觉得好开心,单是想想就能从梦里笑醒的程度。
但余徽晓听完皱了皱眉,只关心:“这得多少钱啊?”
“没多少钱啊。”杨乐轻描淡写地说,翻个身,趴到床上,看着她,“所以我可以申请一笔提款吗,余徽晓同学。”
从他们确定关系以来,杨乐的银行卡都在余徽晓手里,挣的每一笔钱,余徽晓甚至比他清楚。
“要多少?”余徽晓礼貌地问了一句。
杨乐想了想说:“反正我这一年挣的钱,肯定够。”
“你疯了!你要拿这么多钱,就为了一个婚礼?”余徽晓吓得差点坐起来,好在疼痛给她提了个醒,赶紧又躺下来。
“我错了。”杨乐被她疼怕了,老实闭嘴不在多说。
夜深人静,两个人沉浸在自己的小世界里各自转着心思。
杨乐梦想着他的婚礼,余徽晓梦想着她的小宝贝。
但看对方没说话,俩人又都想着是不是刚才的态度太冷漠了。
于是杨乐照顾着余徽晓的情绪说:“别想了,孩子会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