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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人渡过霸里河,往北安州前进,准备今天晚上就在北安州休息一晚。可是没走多远,当先去北安州联络当地官员的契丹军官就惊慌失措地奔了回来,“不好了,不好了!燕云军攻破了北安州,快快返回西京道!”
王伦等人惊得一愣一愣的,王伦难以置信地问道:“将军是说燕云军攻占了北安州?这怎么可能?”
那个契丹军官瞪眼喝道:“本将军哪有闲工夫与你说笑!快点快点,退回西京道!”一边叫喊着,一边就策马往西边奔去,众随行契丹军官兵慌忙跟了上去,丢下宋国使团不管了。使团众人面面相觑,“大人,现在该怎么办啊?”副使蓝公左不知所措地问道。王伦犹豫片刻,“既然北安州已经被燕云军攻破,我等也只能暂时退回西京道再作打算!”于是宋国使团也调头往西京道而去。
“哎!……”路上蓝公左突然叹了口气。王伦不解地问道:“你为何叹气啊?”蓝公左苦笑了一下,感慨道:“属下只是有些感慨罢了!想那契丹人横扫中原何等嚣张何等不可一世!然而在燕云军面前却是另外一副嘴脸,刚才那些个辽国官兵一听闻燕云军之名而变色,都还未见面,就纷纷狼狈逃窜了!我们和燕云军同是汉人,为何差别就这么大呢?”王伦暗自惭愧,无言以对。
视线转到中京。燕云军与萧沾没喝叛军南北夹攻中京,攻势极为猛烈。不过中京守军却仗着高墙坚城抵挡住了他们一波接着一波的猛攻,城池丝毫没有被攻破的迹象。
轰隆……!!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突然掩盖了战场上的所有声音,中京军民只感到地动山摇,循声望去,只看见一团巨大的烟尘火焰夹杂着无数的碎石以及人体正从南城门附近冲天而起,好像火山爆发一般!契丹军民们惊骇不已,几乎以为发生了可怕的天灾了!几乎就在此同时,北城门附近也传来一声撼天动地的巨响。
燕云军和萧沾没喝叛军使用轰天雷在南北两边的城墙上炸塌了一道口子,随即两方战骑呐喊着奔涌而入。惊慌失措的契丹军将士抵挡不住,被萧沾没喝叛军和燕云军冲入城中,眼看中京就要陷落了。
然而刘智亮等人却发现情况变得越来越不对劲,不断有契丹军增援部队赶到南边来加入战斗拼命反击,硬是渐渐地将燕云军的攻势给遏制住了;而冲入城中的燕云战骑在狭窄的街道上却施展不开,处境越来越不利了。
“不对劲啊!怎么好像契丹军的所有守军都压到我们这边来了?萧沾没喝究竟在干什么?”刘智亮皱眉气恼地道。
呼延必显率领突击骑兵在街道中拼命向前突,血战长街,打得极为惨烈,可是却难以取得任何进展,眼见着契丹军密林般的长枪汹涌而来,燕云军战骑快要支持不住了!就在这时,一名传令骑兵奔了上来,大声道:“将军有令,所有兵马停止进攻,撤回去!”呼延必显大怒,“撤退?!为什么?”传令兵道:“有敌人从侧翼包抄过来,将军命令所有军队立刻撤退!”
呼延必显皱了皱眉头,回望了一眼尸血模糊的街道,吼道:“撤退!”于是突入城池的燕云军战骑迅速撤了下去。
呼延必显来到刘智亮面前,气恼不已地道:“将军,就这么撤退,兄弟们都白白牺牲了!”刘智亮指了指左前方,“你看那边!”呼延必显顺着刘智亮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然看见西城外烟尘荡天,烟尘下影影重重仿佛有无数敌军战骑汹涌而来!呼延必显吃了一惊,“这是怎么回事?”
刘智亮扬声道:“全军列阵,准备迎战!”
不久之后,敌军来的近了,果然都是骑兵。呼延必显仔细看了看,流露出十分惊讶之色,“怎么好像是萧沾没喝的军队?”刘智亮皱了皱眉头,喝道:“不要管那么多,准备战斗!”“是!”
敌军骑兵群中传出几阵号角声,随即只见他们嚎叫着汹涌而来,仿佛迅速蔓延而来的海潮一般。刘智亮对呼延必显喝道:“我正面攻击,你攻侧翼!”随即燕云战骑也发起了冲锋,刘智亮率领主力正面迎战,呼延必显则率领一支骑兵侧面迂回。
双方骑兵浪潮凶猛地撞在一起,只见刀光闪耀下,人仰马翻血肉横飞。正当双方骑兵群杀得难解难分之时,呼延必显率领的那一支骑兵从侧翼猛撞入契丹军骑兵群中,一鼓作气将契丹军骑兵撞作两截。契丹军大骇,气势顿泄,情况难免有些混乱。这时,刘智亮挥军猛攻,契丹军立刻抵挡不住,纷纷倒奔而去。
站在皇宫阁楼上观战的皇帝耶侓亶见此情形,忍不住惊叹道:“以往只是听闻燕云军如何强悍,今日亲眼所见,才知传言果真不虚啊!如此强兵锐旅,无怪乎我军屡屡在其面前折戟!”
燕云军击退敌军骑兵之后,并未穷追,而是迅速后撤回营。
回到大帐中,呼延必显十分懊恼地骂道:“萧沾没喝究竟在干什么?!”刘智亮紧皱眉头,面露思忖之色。
一名斥候急匆匆地奔了进来,跪禀道:“将军,萧沾没喝将军被部下杀死,沾没喝所部大军全部被耶侓休哥诱降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