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闻,嘉州许家家财万贯,珍宝满地,许家家主特地请人建造玉澜宫,专门用来放置奇珍异宝。又传闻,玉澜宫有三十六阁楼院落,对应大祁三十六州的美景,让人眼花缭乱,沉溺其中。暗夜谷抽到的是凝云院,正是对照幽州美景天虹雾林建造。
玉澜宫设有多个马场,客人骑马入玉澜宫,将马放在最近的马场,由专人照顾。从马场走到凝云宫,只用了一炷香时间。
此次进玉澜宫,容濯只带了华明和华鸿二人,其他随从在附近的客栈等待。
萧拟跟随虞禅禅的脚步,目不转睛地看着周围的美景。
凝云院旁,一身材修长、丰神俊朗的少年等待着。
“禅禅。”
“凌哥哥。”
此人正是暗夜谷的少主墨凌。
墨凌早已从信中得知虞禅禅带了一位新朋友过来,见到萧拟,礼貌问好。
“容濯,水小姐可是恭候你多时,早上还差人来问你。”墨凌与虞禅禅一同走在前头,转过头打趣容濯。
“她怎么会来这?”
墨凌不答反问:“她一个大家闺秀,你说呢?”
虞禅禅用手指点了点脸颊,若有所思,道:“从京都到这里啊,好远的路,偏偏又是倾国倾城的容姿,想想就后怕。”
萧拟瞥了瞥侧前方的容濯,听起来像是桃花债,但是,任她再美,也不能拆散禅禅和世子!
小憩过后,虞禅禅带着萧拟从院子内逛到了外面。
玉澜宫内有个叫飞来阁的地方,汇集各地的美食,是客人集中吃饭的地方。
虞禅禅和萧拟来得早,吃完正值黄昏。
霞光铺满整个玉澜宫,若黄金遍地,二人慢悠悠地走着。
虞禅禅忽然将萧拟拉到一簇花丛后,比了“嘘”的手势。
萧拟抬眼,却见容濯正和一名带着斗篷的女子说话。
微风拂过,吹起帷帽的白纱,露出女子的绝色面容。明媚如花,艳若春桃,是见一眼便忘不掉的绝色容颜。
萧拟在那一刻屏住了呼吸,古人所说的倾国倾城,原来是真的,人间真的有这般女子。
“你不该来这里,江湖鱼龙混杂,处处是危险。”
“有莺儿和浅草在。”
“水大人不该同意你来。”
“他分身乏术,此时没有心思管我。”
“圣上病了,太子监国,朝臣相争,祸乱横生,数人被迁被贬,唯有水大人扶摇直上,更有官拜右相之兆,设两位丞相,在祁朝从未出现。坊间有个传闻,听了叫人匪夷所思,看到你出现,那大约是个谣言吧。”容濯调侃,父以女贵的传言,甚是荒谬和滑稽。
少女久久才道:“我与爹爹,并不亲厚,他志在朝野,想光耀水家门楣。我因娘亲得先皇后怜恤,年少得了与公主一起读书的殊荣,却也厌倦了高墙内的生活。总以为事在人为,藏锋显拙便能逃脱桎梏。我只求过爹爹一件事,他与钦天监的窦唯是生死之交,若他出面,窦唯必定会成全。爹爹,觉得这是他千载难逢的机遇,拒绝了我。那个传闻,是钦天监预言我是凤凰命格,若是归主位,则国运通,反之则消亡。”
她平静的语气听不出一丝起伏,如一潭死水,一截枯木。
水怜卿这般,便是默认。容濯知道,她唯一所愿,便是婚嫁由己。“圣上深信不疑么?”
“圣上对钦天监的话,向来无疑。”
“怜卿。”
少女身躯微动,低头一笑,道:“只有在安慰我的时候,你才肯叫我的名字。太子有圣上眷顾,五殿下有皇后母族支持,六殿下声望在外,旁人想揣测圣意,只能把目光放在我的婚嫁上了。既然无法挣脱,就在那天到来之前,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吧。你就不要想着劝我回京都了。天色已晚,我先回去了。”是谁于她何异,她再也不能追随心中所爱。
莺儿刚好出现,护送水怜卿回院子。
容濯将藏匿在花丛的虞禅禅拎起,道:“禅禅,你怎么这般调皮。”
“我只是路过,怕打扰你们嘛!”
容濯没有像往日一样同虞禅禅说笑,只是让二人早些回去,自己去飞来阁与墨凌汇合。
虞禅禅也没有了方才的跳脱,一路鲜少说话。
萧拟想起,自己爹爹与美貌妇人多说两句话,娘亲也会生好一会闷气。容世子不仅和别的漂亮女子交谈,还冷落了禅禅,想来禅禅很失落吧。听那位姑娘的意思,她的婚事不能自主,和容濯也是无果,也不能实质影响禅禅和容世子。
今夜许家举办了一个水上盛会。千鼎湖中央是个小岛,花团锦簇,围绕着小阁楼。千鼎湖边停靠着莲花形状的船只,大小不一。虞禅禅拉着萧拟,和容濯、墨凌一起坐到小船上,一起朝小岛方向划去。
随着小楼灯火亮起,七个女子从花树中跃出,手抓楼阁上垂下的彩带,缓缓升起,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