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相不现,再杀十人。
女子留下的血字深深刺痛了大家脆弱的心,痛苦、恐慌、猜疑、流言充满整座城。
对于萧拟的自辩,有人信有人疑。疑的人提出了一个令人无法反驳的观点,怪事是从流光他们进入陈平开始发生的,他们也未像其他外乡人一般火速离开。
无人能证明他们的身份和来历,他们表面救治了许多人,这不能证明他们医术高明,也许他们是真正的下毒之人,借此掩人耳目。
也有人关联徐府闹鬼之事,将矛头指向徐县令,直言被杀之人都是为徐县令而死。一时间,府衙门口挤满了人,有要求徐县令捉拿萧拟等人的,有要求徐县令说出所谓四年前“真相”的。迫于压力,徐县令只能让人把萧拟带回来。
流光怕萧拟有危险,一直伴随左右。
“二位便留在府衙一天,且看菁云如何行动。我已着人排查,确实有线索,只是还未发现他们的踪迹。假以时日,一定能找到他们。”徐县令道。
一夜之间,他苍老许多。
“大人,外面来了个人,手里捧着一箱金子,说,说大人看到此物,自会想起四年前发生的事情。”
徐县令面色苍白,险些没有站稳。他嘴唇紧抿,一言不发,匆匆离开。
萧拟和流光面面相觑,黄金?
之后,二人没有等到徐县令的解疑。
第二日,华明和苏焕到了府衙。徐县令再次在小厅见了四人。
“她有没有再杀人?你们有眉目了吗?”萧拟迫不及待地问,既然华明回来了,应该是有新进展。
华明道:“我找到了其中一个人,应该就是那日在客栈对萧姑娘动手的人之一。他知道打不过我们,拔刀自刎,临死前他抓住我的衣服,我以为他有话要说,后来才察觉出他是想把血留在我的衣服上。”
“为什么要把血留在你的衣服上?”
“他杀人的时候,没有下狠手,故意让死者留下痕迹,并且让多人目击。他闹出的动静太大,所以我们才追上他,如今看来,他没想过全身而退,是为了陷害我。”华明有些懊悔,他还是不够警惕。
“是因为我们阻碍了他们行动?他们应该知道,即便再多人指证,哪怕徐县令也被蒙蔽,这府衙困不住你。他们先是易容成我,又嫁祸给你,就是为了这个?”萧拟十分不解,两方正面交手过,对方对苏焕和华明的实力应该有所了解才是。
徐县令面色沉重,道:“诸位究竟是何人?”
“你在怀疑我们?”
“种种巧合,老夫也是当局者迷。如今,老夫也不能相信诸位只是热心肠才为我陈平东奔西跑,只能请诸位配合调查,否则民愤难平。”
华明起身,掏出一个令牌,交予徐县令,道:“徐县令看过此物,便不应再怀疑我等。”
徐县令疑惑地接过令牌,反复细看,不可置信地看向华明。“你是王府的人?”
华明道:“我等确实是路过这里,碰上怪事连连,多人性命被害,我们不可能坐视不理。我是镇南王府的人,令牌为证,县令要拘押我们,恕我不能从命。有得罪之处,只能等此事了结,再向徐县令赔罪。”
徐县令神色复杂,侧身坐于椅上,陷入沉思。
“徐县令,你要是不相信我的身份,自可向王府确认。”
“老夫相信。”徐县令一脸疲态。
“既然如此,杏子林和黄金究竟有什么联系,还请你如实告知。”
“没有任何关系。老夫会还诸位一个清白,只是,陈平的事情,还请诸位不要再插手,老夫已经有了解决的办法。”徐县令似乎做了一个艰难的决定。
“什么办法?”萧拟问。
“告诉她真相。”
徐县令解散了临时成立的护卫队,取消夜间巡逻。众说纷纭,在猜测凶手是否就是华明等人。陈平的人一夜无眠。
凶杀案未再发生,似乎坐实了华明等人的罪名。死者家属纷纷敲响府衙门前的登闻鼓,要求重惩凶手。随着家属聚集,愤怒情绪愈发强烈,大家已经不满足于惩罚凶手,要求徐县令交出凶手,当众处刑。
即便民愤滔天,府衙却只是回应了一句“尚需进一步调查”。
就这样过了两日,怪异的事情从陈平消失。百姓因此笃定凶手已经归案,但府衙也迟迟没有给他们一个交代,民愤因此到达顶点。府衙被百姓包围,不少人想冲进府里找徐县令问个究竟。
“明日巳时,东市,本官自会揭开真相,给大家一个公道。”徐县令缓缓走出,示意躁动的百姓安静下来。
次日,约定的时辰,徐县令入座首席。华明和萧拟一同到来。
“惩处凶手!惩处凶手!”
“请大家冷静,听本官说完。”
众人看到华明和萧拟泰然自若,嘀咕起来,这完全不是罪犯该有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