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寒料峭,暮色沉沉。
夕阳照射在还未融化的积雪上,泛着光,仿若遍地碎银。
一个衣衫破旧的少年正跪在满是积雪的院落中,饱受寒风的洗礼。
少年蓬乱的长发仅用一根麻绳束起,低着头,看不清面貌,虽是跪在寒风中,但其身板挺得笔直,仿若雪中翠竹。
“傅允卿,你可知错?”坐在院中亭子里的少女,怀中抱着暖炉,居高临下的藐视着少年。
少女五官精巧,衣着华丽,头戴金银,身上披了件白色大氅,外加她皮肤白皙,这身着装衬的她宛若一个精致的瓷娃娃。
再看那阶下的少年……简直惨不忍睹。
“奴不知犯了何错,惹得郡主动怒?”
傅允卿跪在雪地里,低着头,双手暗攥成拳,身体隐隐发抖,若不细看,根本看不出。
“你可知,你把本郡主的阿黄给毒死了?”时婳那张倾国的脸蛋上浮现出一丝怒意,但还是好看的。
那少年一愣,经她这番说辞,他还真想起了点什么。
晌午那会儿,有个下人端了一盘隔夜的糕点,让他喂给时婳养的一条宠物狗。不知那糕点隔夜的原因还是怎的,那狗吃了几块后,狗嘴里就溢出点白沫来,随后晃晃悠悠地跑开了,没想到竟是中了毒。
时婳见他在那发神,冷哼一声,道:“可是想起了什么?”
傅允卿哑然,知晓这一切都是她在暗中作梗,好扯理由惩治他。
奈何他寄人篱下,只能应下这个罪名。
“奴,知错。”他微微抬眸看着亭子里那个人面兽心的少女,眼底划过一抹杀意,只一瞬就被他掩了过去。
时婳见他应了罪名,唇角不禁轻勾,露出一副得逞的笑容,“来人,给本郡主鞭打五十。”
话末,她身后走出两名下人,手握长鞭,缓缓向那少年走去。
硕大的庭院里响起阵阵鞭子的抽打声,和众人的讥笑声,唯独没有那少年狼狈的求饶声。
从始至终,少年仍保持着一副孤傲的模样,哪怕□□再怎么饱受疼痛,他也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不一会儿,那少年背后便爬满恐怖的鞭痕,皮开肉绽,鲜血迸流。
时婳似乎很是喜欢看这样的血腥场面,从头到尾都噙着笑,眉眼弯的像月牙,宛若蛇蝎美人。
一阵寒风吹过,使得她不由得打了个寒颤,脑袋也渐感沉重。
“翡翠,你在这里看着,我进去避避寒。”时婳说完,就准备回屋。
她刚站起身,还没走几步,便摔在了地上。
她现在只觉耳边一阵长鸣声,眼前宛若千花万叶飞旋,视野逐渐模糊起来,最后晕了过去。
醒来已是次日辰时。
静尘院内,内室里的暖炉飘着缕缕白烟,粉色床幔垂至地面,柔软的大床上正躺着一个天姿国色的少女。
只见时婳睫羽微颤,缓缓撑开厚重的眼皮,红色床幔映入眼帘。
她盯着床幔愣了片刻,心中不禁泛起疑惑。
这是哪儿?
她下意识地坐起身去扯那床幔。
刚扯开床幔,一缕耀眼的阳光照射在她脸上,使她下意识地抬手去遮挡。
半晌,她才看清周遭的环境。
她在一个古色古香的屋子里,屋内的陈设之物都是少女闺房所有,极尽奢华,空气中还飘荡着淡淡的花香。
她依稀的记得她在拍一场爆破戏,然后被炸飞了出去,当时浑身疼痛的厉害,意识也逐渐模糊,醒来就到了这里。
按照正常人的逻辑推理,医院不可能是这副样子,所以她到底身在何处?
就在她还在想这是怎么一回事时,一道吱嘎地推门声响起。
她闻声望去,一个身着一等婢女服饰,约莫十五六岁的少女,手里端着一碗汤药从外面走了进来。
“郡主,你终于醒了。”那少女见她立于屋内,急步走到她跟前,欣喜若狂道。
时婳一脸懵逼地看着少女,不知她为何称自己为郡主。
翡翠见她那副表情看着自己,微皱眉头,关切道:“郡主,你可是有哪里感到不适?”
时婳脑子飞快转了一圈,谨慎道:“我这是怎么了?”
她一向是个谨慎之人,在不清楚自己处境的情况下,她必须小心行事。
那婢女一愣,随后回道:“府医说,您是受了凉,寒疾发作才导致昨日突然晕厥过去。”
她抓住了“寒疾”这个字眼,再联想到这古色古香的屋子及眼前穿着古装的女子,她大抵是穿越了。
她不禁扶额轻叹,没想到一向不相信玄学的她,竟有一日会加入穿越大军。
按照小说的套路,她在那个世界多半凶多吉少,甚至已经死了。看来她以后要在这里过完后半生了。
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