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已经不清楚了,自己这么做是为了这个世界或单纯只是自己的欲望。
“腐朽尸骸无人理睬,燎然萤火赴往彼岸。”
被割开伤口的白皙纤手扰动海洋泛起涟漪与波涛,鲜血顺流而下融入细如水的沙海之中。
“上而至九、坠入十八、于地显现之棺回溯时光!”
茜羽面如白纸,咏唱的声音都因力竭而颤抖,血被仪式不断抽离,将那一小片沙海都沾上鲜红。
海面之下有什么东西正在涌动,动静越发明显,最后几乎要破开海面!
“初始之洋重塑逝者之貌,坠阳重归天穹!”
她低下头,沙哑道出最后一句“让一切……恢复原本的模样……!!”
水珠自海面上落下,波纹泛滥将鲜红褪去,与此同时海浪更加汹涌!
有什么要出来了——
茜羽让开身,捂着自己的手腕让伤口愈合后,揪紧了自己漆黑的衣摆,仍然不敢抬起头。
纵然那些黑色仅只她可见,只有她自身才能看见的自我毁灭倒数,可她仍不想让他们看见她这副模样。
砂海中伸出了一只手,它探索着摸到了平地,接着按上地面,将剩余部分从海中脱出!
“呜哇——!要不是我不用呼吸早就憋死了!”
面貌绮丽的美人身着素白宽衣,秾纤合度的高挑身形衬得一旁的少女更加娇小,然而她没有马上转头去看,而是伸出手把海里另一位给拉了上来。
“好重!”她抱怨一下,但还是很快把人拉上。
这次是熟悉的玄衣青年,俊秀的容貌带着无可奈何的神情。
在他们出来后,海洋被火焰燃尽,恢复原本的地面。
从海中出来的两位无论熟悉与否都有个共通点,那就是他们并不稳定的存在状态,一下是实体一下又是虚得能穿过视线,昭示他们并不是真正复活。
他们回过头,看向身后低着头不敢看他们的小妹,在他们记忆里,她永远都带着灿烂的笑容,一身红衣张扬明亮。
可现在的她就像是被扔进泥潭后又被提起来,整个人也像是被欺负的乖孩子,自认为做了错事,即使受委屈也不敢跟他们说。
“很抱歉……”茜羽攥着自己的衣摆,肩膀颤抖着“我没有把一切做好……”
女人收敛起了笑容,垂眸摸了摸妹妹的头顶“没事了,我们帮妳。”
“不哭了。”她冰冷的手抚去她脸颊上的眼泪。
“但我们现在只能维持三界的稳定,剩下的事情交给他们吧。”
被拉出的两人交换了一个眼神,最后是由青年开口“会没事的。”
茜羽听见他们的话不管不顾抬头追问“那我呢?”
“妳可以去做妳想做的事。”女人柔声续道“就像太阳东升西落一样,这次的事情何尝不是这个世界必经之事。”
“再退一万步来说——”
她往前迈步离开,回眸留给妹妹一个笑容“妳本来就没必要为这个烂摊子负责。”
语毕他们离开了,明明重逢连几分钟都不到,却仍是要为了这个世界而分开,留下茜羽怅然独留原地。
短暂沉默之后,她再度动身,而这次是前往头顶上易主的灵王宫。
——被囚禁的日子里不知时间流动,赫丽贝尔已经不清楚自己被俘虏后已经过了多少天,身上的伤口也不见好转,在差劲的环境里只能每况愈下。
虚圈的情况如何?荪荪、阿帕契、米菈是不是还活着、是不是跟她遭受一样的对待……这些她完全无从得知。
抿了抿干裂的唇,她努力动了下双手,然而被吊了太久,手臂的知觉近乎于零,思维则再次发散。
她所在的位置据说是死神王族的宫殿,然而这里都被占领了,可想而知尸魂界现在的情况。
思及此,她脑海中蓦地出现那个暗红色的身影。
……那她现在呢?还活着吗?亦或是已经——
她的思绪被突然出现在囚室的人打断。
“情况比我想的还差……”那人叹息着,接着她的茜红色衣摆被曳动,走到她的身旁。
她蹲下身,轻柔捧起她的脸似乎是在查看意识状态,顺带嘱咐一声“流萤。”
茜色萤火自她刀上逸散,烧断了枷锁,赫丽贝尔的身躯一下子失去约束朝她倒下,她本想控制自己的身体,然而对方却顺从地抱住了她。
久违的温暖袭上她的身躯,冲洗掉那些伤口,与此同时带来的还有安心感与浓重的疲惫。
但她还不能休息!
赫丽贝尔勉力独自站起,还开口问“为什么来?”
她偶尔能听见外头灭却师的对话,当然也从那些只言片语中知道了,对方的老大要把她吸收掉,而她出现在这里无疑是自投罗网!
茜羽只是轻笑,接着安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