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道杯子里淡淡的茶香,抿上一口。
真的是茶,只是仍然还有些许的酒味……
吃过饭众人散去,殷承元在走廊上拦住弯弯的去路。
“弯弯,下午失礼了,我向你保证以后这种事绝不会再发生!”
可能是翎姬那杯子里还带着点点的酒渍,江弯弯有些头晕乏力。
对着殷承元摆手摇头:“你用不着对我说这些。”
一脚踉跄差点跌倒,殷承元伸手扶住,看到她的眼神后又怯怯收回去。
冬雪扶着江弯弯回翠微阁,路上一长鞭晃过眼前,江弯弯顿时清醒了。
侧脸一看是翎姬,仍然是那尖锐的神情,弯弯往旁边的石凳上一坐,让冬雪先回去。
“江弯弯……装的可像,你明明是王婉儿,到我跟前来就是为了看我笑话?取笑我?”
弯弯扶着额头,皱着眉头,一脸难受。
“我真不是有意的,我也不知为何到了你的箱子里,还跟你进了王宫。”
“你撒谎!你就是想嘲笑我!还什么青梅竹马的邻家哥哥,你就是想跟我显摆卓昱对你有多好!亏我那么信任你,心事跟你讲,你就是个骗子!”
江弯弯沉默良久,深吸一口气:“我在嘉平城里无缘无故被人绑了,然后就到了金马大营里,逃的时候无奈进了你的箱子。我怕你知道我的身份,会杀了我,或是把我交给姬瑶公主。为了保命,真的不是有心骗你。”
翎姬想了想她姑姑的性子,瞄了弯弯一眼,到她旁边坐下,语气变得缓和。
“头晕啊?”
“嗯。”
“你这什么身子?就杯子上沾了一点点,这也能醉?走走走,我扶你回去,洗了赶紧睡,睡醒了就没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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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平停战,卓家军队就要准备回京了。
这天卓天曜找上李阔,卸下腰间的军符呈上。
李阔放下兵书,并没感到意外:“想好了?”
“江浔已经连夜回京,不出十日就能接到我夫人和二郎。婉儿是和昱儿拜过堂的,叫过我父亲,那就是我卓家的媳妇,无论如何我都要把她救回来,不救回来我儿子就废了!”
“你要不再等等?殷承元要守孝,三年内是不会娶妻的,或许这事还有变数。”
“话虽然这么说,但婉儿在西威总让人不放心呐!”
“再等等吧,武棣护着呢!他是王妃心腹之人,国公府出来的,想必定不负使命,护得婉儿周全。还有长明王住进嘉平县城府,似乎没有要走的意思,不知还会发生什么事,再耐心等等吧!”
一番恳谈,卓天曜回李府看儿子,却里里外外找不到人。
到街上去寻,城里城外也没人,军营里有弟兄说看他往渭潼方向去了。
傍晚的王公庙暮色笼罩,屋舍砖瓦落上一层金辉。
庙堂后方的草坪上,卓昱坐着独饮,向着河对岸遥望去。
“怎么喝上酒了?”
他闻声回头一看,卓天曜踏步缓缓走来,与他并肩坐下。
手里的小酒瓶子就要见底,他一饮而尽。
从前的他是不怎么饮酒的,因为婉儿不喜欢那味道,所以能不喝他都不会沾染,实在推脱不掉也是小饮一口。
如今因为婉儿的离开,喝下一整壶。
“爹,我好想救婉儿,但我怕连累你们……母亲身子一直不好,二郎还这么小,您为武朝浴血征战这么多年,好不容易才有了今天的基业。我是不是很没用,连自己的女人都保不住。”
看到卓昱如今的样子,卓天曜不免想到自己年轻时,也曾陷入两难的境地。
卓昱刚出生的时候他还是屏山义贤庄的庄主,秦少将军多次劝降。
一面是挚友的真心规劝,一面妻子仍然还是钦犯之身,他多有顾虑。
十分荣幸能交到秦箫这样的朋友,是他辗转京城求到御前,为任馨免去钦犯的罪责。
如今自己儿子也遇到这样困境,又有谁能帮他?
头两天江浔回来了,告知此事后,二人决心偷偷潜入西威救出婉儿。
但是在行动之前,任馨和卓昊必须藏身安置起来,江浔随即赶回京。
这事还没告诉卓昱,因为卓天曜心里一直很矛盾,凭他二人要闯进西威王宫谈何容易?
父子俩是战场上的熟面孔,就算化个妆扮成农户商人或是猎户,过关通行都是要查看路引的,说不定俩人刚进西威地界就被人围住了,更别提要去拾川救人。
他希望江浔把任馨母子俩安顿好后,快些回来,也只有他能想出办法了,之前卓昱婉儿被掳去,都是他把人带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