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路,嘉禾也奇怪这一路没什么人。
傍晚时,小路上遇到一个老樵夫,嘉禾上前打听:“老人家,这是什么地方啊?”
那老头看着两人先是一惊,眼神有些慌张:“这里是长鹰山,你们怎么走到这儿了?这山上乱贼成群,别人都绕着走,你们还敢闯进来?别再往前了。”
“那去陇阳的路怎么走?”
老头走到崖边指着一条小路:“从这里下去,顺着这条路往上到林水,林水过去不远就是立阳,到立阳再走半天就是陇阳了。”
嘉禾感觉越拉越近了,随着按照老人指的方向上路。
天黑后,二人依旧没有找到投宿的地方,因为没看到人,嘉禾甚至怀疑他们又走错路了,或者是那老伯路没指清楚。
前后都黑漆漆的,这山地里也没人。
秦江抱了一捆柴来生火,嘉禾坐在马车木板上,望着黑洞洞的四周微微发抖。肚子又饿口又渴,眼皮子一耷一耷却不敢闭上眼睛。
“你要不睡会儿?这里我看着。”秦江鼓捣着柴火,还在给自己扇风。
嘉禾有气无力说道:“算了吧,就你等下狼要是来了,咱们都要给活吞了。”
说这话,肚子咕噜咕噜一直叫,她捂着肚子问:“你难道不饿吗?”
秦江不以为然,愣了愣:“饿啊,但是我习惯了。在没遇到你之前,我三五天才见得到点吃食,若是运气不好许久没遇到好心人,饿上八天都有的。”
或许是肚子太饿体力不支,嘉禾几个哈欠后缓缓躺下睡着。
不知过了多久,感觉听到有人的声音,她被刺眼的火光晃醒,四周围了几圈面恶的男子,各个扛刀拿着火把。
“你们什么人?”
一个男子龇牙咧嘴道:“小丫头,这地儿睡着不软和啊,走跟爷回寨子睡去?”
她看到火堆旁的秦江已经倒在地上,低头找剑和包袱,但是都不见了。
那男子从手下手里拿出东西:“可是在找这个?这包袱里的银子银票可不少。”
“无耻狂徒,包袱还我!”嘉禾伸手想夺回来,被男子抓住一手反擒。
她被两个人押住,男子拿着火把凑近细看:“瞧这细皮嫩肉水灵灵的好模样,定是富贵人家的小姐。”
男子说这话,一只粗陋的大手就要摸上她的脸蛋。
嘉禾眉眼坚定瞪着男子,怒道:“你敢!”
男子玩味一笑:“呦呵?有何不敢?”
忽然一阵刺耳的马鸣,大伙儿都在看声音的来处,男子眯着的眼睛,只见黑暗中一把银枪呼啸而来。没来得及躲闪,胸膛前一阵剧痛,两眼一黑,仰躺倒下。
嘉禾被吓了跳,但看到这眼熟的银枪,脸上立马绽开笑容。
山贼们围着躺倒的尸体惊慌哭喊,东方子峻过来关切问候嘉禾有无受伤。
嘉禾趁着他们慌乱中,夺过自己的包袱和剑。子峻看着这么多人,想尽快带着嘉禾逃离,这时嘉禾又指着地上蜷缩着的秦江。
本以为秦江已经被他们所害,一看还有气,秦江脸色煞白捂着肚子,在嘉禾一阵叫喊下才缓缓睁开眼。
“好痛……”他实在太饿了,肚子一阵阵绞痛。
东方子峻一直注视着那群山贼,觉得此地不宜久留,把秦江扛上马。
山贼们这时反应过来,不让他们走。
“哪来的毛头小子,还我大哥命来!”
一群人蜂拥过来,把三个人围在中间,子峻紧了紧手里的枪,头微低侧向嘉禾:“你能行吗?”
嘉禾拿剑的手都是软的,强撑着嗯了一声。
尽管山贼人多,但双方势均力敌,久久僵持不下。
过了会儿,一群官兵搜上山来,听到有打斗声跑来制止。
“都住手别打了!”
这是林水县来的官兵,领头的来看是什么人在此处造次,一看是前日子在山下作乱祸害村民的贼人,一一都抓起来。
东方子峻随身带着姑父军中的腰牌,官兵见了便没再问什么。
人都离去,嘉禾发现马背上的人已经滚到了草丛里,过去想把秦江叫醒,这下不论怎么喊,秦江都一动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