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4 章(2 / 2)

杨沫紧紧盯着正坐在台子下方的那群人。

那些人,正是她昨日看见的那些胡商,只是她没想到,就连这些胡人,居然都收到了新音坊的邀请。

最前方的那个胡商一身宝蓝色的汉人衣裳,一顶深色的披风被随手放在身边的长凳上,头发也如同汉人一般扎起,只是微卷的发丝和深邃的面容暴露了他的身份,为首这人面容十分俊朗,杨沫只能看到他的侧面,以及他耳后的那颗红痣。

而他此刻轻轻接住了那层纱幔,却又从手中脱开,脸上露出了些许痴迷的神色。

他身边的那些人也是个个人高马大,他们虽说穿着汉人的衣服,但里面有好些人并不屑于扎汉人的发束,属于胡人的发式在此地尤为显眼,他们身边的客人也大多离着他们有一段距离。

“那些人应当是北戎人。”

身侧的沈书突然开口,杨沫问道:“你如何知道他是北戎人。”

沈书道:“胡人擅编发,着翻领胡服,北戎和突厥二国皆在塞外,不同的是,北戎比之突厥位于更北侧,他们的肤色显白,且有一点,突厥人习惯在右耳处穿一耳洞。”

杨沫往堂中看去:“那些胡人肤色并不算白……如果要说,他们的肤色反倒有些接近塞北那里的人。”

杨沫仔细打量着那些人,确实如沈书所说,那些人的耳上并未有耳洞,但即便如此,也无法说明这些人就并非突厥人了。

毕竟时人都知,北戎人一向好战,从不和大周讲和,相比之下,前段时间方来过大周的突厥人出现在这里不是更有可能吗?

沈书轻声道:“那些人都是北戎的将士,但你观为首那人,肤色莹白,眼瞳中褐中带绿,那人是北戎王庭的人。”

杨沫不说话了,他沈书好歹是鸿胪寺的少卿,对于这些外族的特征自然要比她清楚的多。

只是,如今虽非战时,但北戎和他们一向不交好,北戎人也向来看不起汉人的羸弱,怎么如今反倒混进了青州城里,还一脸痴迷地盯着汉家姑娘看?

大堂之中,乐声迭起,那些个围在底下的人个个都兴奋了起来,此时那些人甚至已经顾不得身边那人到底是胡人还是汉人了,个个都恨不得将自己和银钱一起献给台子上那个蒙着纱巾,却显得更加神秘美丽的姑娘。

纱幔后的琴音渐渐收尾,一曲终了,烟娘正想上去说几句,台子下边却突然闹了起来。

一道颇为眼熟的身影冲着台子上头的人嗤道:“说是花魁,也不过如此,说到底,用一张轻纱遮面,到底如何模样却不敢现于人前,几支曲调更是可笑,又非是花魁本人弹奏,有何可吹捧的,此处不是乐坊吗?如此做派,与青楼妓馆何异?真是无端堕了乐坊的名头。”

虽然杨沫不敢苟同此人话中的内容,但是不得不说,时下的乐坊,即便是宫中的乐坊司,也多的是将女子送予达官显贵的先例。

若要说堕了名头,时下的乐坊,早就没有原先那般的名声了。

只是此人此话一出,激的在场众人颇为不忿,不知是谁一脚踢翻了身边的矮桌,上头的茶水点心撒了一地,“鸢娘声如莺雀,貌比昭君,身段舞姿更是曼妙,你是何人,敢如此污鸢娘的名声!”

方才说话那人霎时站了起来,他一袭白色的锦衣,腰间挂着那块精致的玉佩,正是前日里说是要去带走花魁的那些京城来人。

他面容还算俊朗,但说话间的言辞狰狞,反倒显得他人有些刻薄。

“一个□□?也敢自比昭君?”

此话一出,满座皆惊,整个新音坊的大堂都陷入了寂静,这可是人家的地盘,这人怎么敢的啊?

为首的那个白衣人当即站了起来向在座众人赔罪,他们来此地虽然有打压的念头,但也不是这般得罪:“我朋友性格直了些,并非看不起姑娘,只是觉得……”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台子上那个蒙着纱巾的白衣女子出声打断:“既然你们如此看不起小女子的乐与舞,不妨请众位随意出人与小女子比试一番?不论几人,小女子尽皆应战。”

第一个说话的白衣人当即一撩衣袖:“比就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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