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太阳缓缓露头,却有些雾蒙蒙的,树叶末端慢悠悠地滴落一滴雨珠,它落入积水中,荡起微微一层水纹。
陆凝突然惊醒,她坐起来,发现自己躺在姐姐的床上,可身旁无人。
昨晚,她看到了玉锵,他说姐姐找她,可是紧接着她便昏了过去,是玉锵将她打昏的。她急急忙忙地起身,看到桌子上的一封信,连忙扑过去。
信封上写着五个字:小凝儿亲启。
是姐姐的字。
她慌忙拆开,读着姐姐留下的信,眼睛却渐渐湿润。
一阵敲门声传了过来:“姐,阿凝在此处吗?我方才去找她,她不在房中。”无人回应,可他却似乎听到了哭声,仿佛是陆凝的声音。他急忙推开门,却见陆凝跪坐在地,手里还有一封信,眼泪啪啪的往下掉。
“阿凝?”他跑过去,从她手中拿过那封信,是陆清雪的辞别信。
“小凝儿,姐姐有事外出,可能要很久才会回来。洛阳之行,姐姐不能陪你了,不过有阿风在,他会代姐姐照顾你的。今夜之后,虽有不同。但我依然爱你。等我回来。雪,留。”
“她骗我!”陆凝泣不成声。“姐姐……骗我……你说过不会离开我,要一直陪着我的……你说很快就会回来的……我们约定过的,永远不分开……为什么要骗我……为什么丢下我……”
沐言风将她搂在怀里,安慰着:“没事的,阿凝,表姐会回来的。在她回来之前,我会好好照顾你的!”
陆凝却突然将他推开:“你不是姐姐!任何人都代替不了她!我要去找姐姐!”说着便要跑出去。
沐言风抓着她的手臂:“人海茫茫,你要到哪里去找?”
“洛阳!对!洛阳!姐姐和他约定过,要一起去洛阳的。姐姐一定是丢下我,一个人去找他了!我要去洛阳把姐姐找回来!”她甩开他的手,便跑了出去。沐言风连忙追了过去:“祖父和爹兴许知道!”
沐言风跟着陆凝来到了父亲门外。她直接闯了进去:“谷主!谷主可知姐姐去向?”
沐南弦放下手中的书,他起身走过去,看着她着急的样子,果然如陆清雪所说的一样,陆凝急坏了。可外甥女让他瞒着,他拍了拍陆凝的肩膀:“先生医术精湛,你还有许多需要学习的。待你学成,她自然就会回来的。”
“姐姐去哪了?”陆凝红着眼睛,可怜兮兮地望着他。
沐南弦摇了摇头:“她与玉锵辞行,我也不知她去了何处。”
陆凝像个被丢弃的孩子,孤独,彷徨,悲伤。
看着她失魂落魄地走掉,像具行尸走肉,沐言风甚是心疼,他问父亲:“爹,表姐为何离开?”
沐南弦叹了口气:“兴许,有自己必须要做的事情吧……”陆修远亲自过来,他不知他们说了什么,但陆清雪离开的时候,眼中是不舍的。
沐言风以为父亲也什么都不知晓,有些失望,他转过身,又追向陆凝。
“阿凝,表姐她只是暂时离开,她会回来的。”他在她身旁说着。“表姐可能只是去处理什么事情,等她办完了,也就回来了。”
陆凝却低垂着头,一言不发。
不知不觉地,两个人便走到了马车处。
“万一我们出去,表姐回来找不到我们怎么办?”
陆凝不听,上了马车,沐言风也只好跳了上去。
她握着绳子,驱使着马儿拉着马车。
“好,我陪你去洛阳,或是其它地方。但是阿凝你看,马儿还饿着,上不了路的。”他从她手中拿过缰绳,停了马车。“待马儿吃饱,我们再一起去好不好?”
陆凝跳下马车,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神情忧伤。
“阿凝在这里等我,我去喂马。”沐言风安抚着她的情绪。“一定要等我噢!”她点了点头,他这才放心牵走马儿。
沐言风并未立即喂马,施展轻功暂时离开,拜托别人过来喂马,他自己则又去了父亲房间。
“去洛阳找雪儿?”沐南弦轻皱了眉头,雪儿他们应该不会去洛阳,风儿他们去了也是找不到人的。“风儿,若是洛阳寻不到,带凝儿散散心也好,好好劝劝她,让她回来。若出了什么事,雪儿会担心的。”他又嘱咐了一些,这才让他离开。
沐言风回去的时候,马儿也已吃饱喝足,他牵着过去找陆凝,她还在,他便松了一口气。
他扶着她入了马车,他便坐了上去,回过头:“那我们去洛阳寻她?”
陆凝轻轻点了点头。
沐言风并未关上车门,时不时地和她说着话,让她稍微放松些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