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一坐在床上,背靠在后面,薛疏雨端了汤药坐在了床边。
“还是我自己来吧。”冷一一手将汤药接过来,薛疏雨担心他的伤势,想要拿回来,这时,却传来了敲门声。
“冷一冷少侠在吗?”
“我去开门。”薛疏雨起身过去开门,冷一也不嫌药苦,喝得一滴不剩。
门打开后,陆清雪见一个姑娘开了门,探过头,看到冷一在喝药。
“冷少侠受伤了。”
陆清雪关上门走了过去。
薛疏雨过去将喝完药的碗接过去,放在了桌子上。
“雪儿怎知我在此处?”冷一问。
“玉锵说昨晚看到你受了伤被扶了过来。”陆清雪接着又说:“我也懂一点医术。”她上前,坐在床边,搭在他的脉搏上面。
“冷少侠怎么样了?”薛疏雨到现在还提心吊胆的。
“旧伤未愈,又添新伤。”陆清雪说完,便点了他几个穴道,紧接着又为他运功疗伤。
她收回手,从怀中取出一只瓷瓶来:“每日一粒,近期也不要再动武了。”
“多谢。”冷一接过去,倒出一粒药服下。
“何人伤你至此?”陆清雪和他也算是出生入死过了。“若有需要帮忙的,尽管告诉我。”
“那人已被我打跑了!”
“以防那人回来报复,你又不能动武,不如我们同行?”上次在岳州他帮了她,她自然也不能对他坐视不管。
冷一些许惊喜:“也不枉我为佳人出生入死了。”还算她有点良心了。
“对了,昨日匆忙,还未请教这位姑娘呢?”陆清雪问。
冷一便为她们两个介绍了彼此,却又问:“薛陆两家相距不远,你们当真没有见过吗?”
两个人都摇了摇头。薛疏雨常常不外出,而陆清雪自十年前便离开了金陵去了汝州咏月谷。
陆清雪却提起了薛云华:“薛家仁刀,前两日我见到一位少侠,腰间佩有双刀短刃。”
薛疏雨激动起来:“那是我哥哥!陆姑娘见过家兄?他怎么样?有没有受伤?”
陆清雪也不隐瞒,将那日情形告诉了她。
薛疏雨低垂着眼帘,紧蹙着眉头,忧心不已。
冷一安慰她:“雪儿的妹妹医术很好的,你哥哥一定没事。”他又望向陆清雪,她也点头道:“薛姑娘放心,令兄无碍。”
陆清雪待了一会儿便又回去了。
回到房间门口,玉锵便禀报:“大小姐,凝小姐和表少爷出去了。”
街上,陆凝边走边看着一本书,身后的沐言风抱了很高的一摞书,却全都是“江湖异志”。
“阿凝,你买这么多书做什么?”沐言风都要看不到路了。
“当然是看喽。”陆凝翻得很快。
“那我们坐下看好不好?”毕竟他抱这么多书还是挺重的。
陆凝便找了个地方坐了下来,沐言风也终于将一摞书放了下来。
她看的很快,像是在找什么东西,没一会儿,就翻看了一半了。
沐言风拿起她看过的翻了几页:“生死决斗,却发现对方是亲兄弟;女子跋山涉水寻夫,对方却是女扮男装;老前辈收徒,竟是自己亲生儿子……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他放在一旁,也不再看。
奇女子雪儿成为秦家家主入幕之宾;冷一与桑梓为雪儿争风吃醋,大打出手;秦喻之的左膀右臂桑梓,趁夜霸占秦喻之爱人——雪儿姑娘……
陆凝阴沉着脸,她气愤地合上书,站起身便走。沐言风不知何意,连忙跟了上去。
“阿凝,你怎么了?”他抓住她的手臂。
“她又骗我!”她甩开他的手,气冲冲的。
“谁?”沐言风有些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
客栈门口。
一辆马车跟着十位护卫,驾马车的是一个身着玄衣的少年人,腰间佩剑。他额前两缕发丝垂下来,表情冷漠,一双剑眉下,如墨玉般透黑的瞳孔给人以深不可测的感觉,似一汪毫无生气的潭水,毫无波澜。
顾承宥下车,像一个下属一般将马车的门打开,里面走下一位紫衣男子,腰间一根玄色腰带,还配挂一把剑,冷峻的脸上有一抹似有若无的笑容,眸子却透着几分寒意。
顾承宇向客栈走去,却被后面急匆匆的人撞了一下,那人似乎没注意到,但他却抓在她的肩头。
沐言风连忙跑来,将陆凝护在身后,还未来得及抬头就抱着歉意:“这位少侠,实在是不好意思,我们有急事冲撞了少侠还望见谅,改日一定请少侠喝酒。”
陆凝和沐言风抬头,看到眼前之人,惊讶之余又有些气愤。
顾承宇也认出了他们,眼中多了一丝阴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