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气凌厉,朝着花言与江逸秋二人而来,就在他们准备等死时,一个身影忽然挡在他们面前,柔和的月光下,鲜血四溅,却刺痛了他们的双眼。
“快……逃……”玉锵侧过头,冲着身后的两人说道,他脸色苍白,嘴角溢出了血,但身上的伤口却极为严重。
孩子是带不走了,花言与江逸秋相互搀扶着,在玉锵的掩护下,还是逃走了。
打斗声越来越远,但突然,声音却戛然而止。花言和江逸秋意识到什么,他想要折回去,但花言却拦住了他。眼下,他们回去也是无用,更不能在此耽搁,因为,后面还有人在追。
璆鸣带了几个人追来,他们二人受了伤,跑不了太远,一直到秦淮河边,便被他们追了上来。
“姑娘快走!我,拦住他们!”江逸秋见逃不掉了,便挡在了她的身前,毕竟如果他没有去飞花苑,她也不会受伤。
“你们谁都走不掉!”璆鸣带人冲过去,两人只能硬着头皮接招,但双拳难敌四手,再加上二人本就重伤,不一会儿,二人便再无力挣扎,被人双双打入水中。
河水溅起涟漪,水中的弯月也晃动的几乎不见踪影。
渐渐地,水面恢复了平静。
“走!”璆鸣带人回去,与义父他们会和。
一个下属将旭儿抱在怀里,但他却嗷嗷地哭个不停,身受重伤的玉锵则被两个人架着,而他怀中的信件,却露出一个角。
穆剑走过去,从他怀中抽出那封信,信封上已然染了血,穆剑将其打开,里面却是陆清雪的笔记。
是替玉锵求情的信。
“大小姐对你果真不错,难怪你要如此背叛宗主!”穆剑重新将信件收好。
这时,璆鸣带着人过来了,穆剑便吩咐道:“将这个叛徒带回大小姐面前,让她看看,她所信任的人,是怎么办事的!”
不能回去!玉锵想。
回去的话,便是让小姐为难。她交代的事情,他一件都没有办好,如果就这么回去,难免宗主再将气撒到小姐身上。他怎么样都无所谓,但小姐……
不知哪里来的力气,玉锵忽然挣脱两人的束缚,而后便扑向那个哭得非常厉害的婴儿面前。
穆剑没有阻拦,别人也没有阻拦,玉锵便将旭儿抱在了怀里,珍视地像是抱着一件无价之宝。
“玉锵!你不要犯傻!”璆鸣劝诫着他。他再这样一意孤行的话,只会是死路一条!
然而玉锵不听,抱着孩子便要离开。
众人拦也不是,不拦也不是,纷纷看向穆剑,等待命令。
“再往前走的话,这封信便救不了你了!”穆剑将手中的信件扔过去,那信件便落到了他的脚边。
玉锵顿住了脚步,但他却没有回头,而是在等。
等一个机会,等一个人来。
忽然间,两颗黑白子飞了过来,打在距离玉锵最近的两个人身上,那两人便倒在了地上。
紧接着,几个人影忽然出现。
穆剑第一时间去抢夺孩子,玉锵察觉到之后,便将孩子抛了出去。穆剑立即飞过去去接,但玉锵却忽然挡在了他的身前。穆剑彻底被激怒,一掌打在他的身上,玉锵的身体便飞了出去,而当穆剑想要再去接孩子时,那孩子却已然出现在了别人的怀里。
安落尘低头看着怀中的孩子,他一直在哭,可看他的样子,却有几分像阿雪。
而安落尘的身后,还站着三个人,一个人棋睿,一个人手执双剑的诗韵,另外一个是药间挂有一壶酒的酒悟。
玉锵刚好落在两方人马的中间,安落尘示意棋睿过去将他扶过来,但棋睿刚动,对面便虎视眈眈地打算冲过来。
“快走!”玉锵喊道。“那是你与小姐的孩子,名唤旭儿!”
旭儿。
他与阿雪的孩子。
“把孩子留下来!”璆鸣带人冲过去,经过玉锵的时候,玉锵却抓住了璆鸣的腿,璆鸣一停下来,另外几人也停了下来。
“英雄会将至,陆家若要伤人,可做好被人指责的打算了?”安落尘抬起眸子,冷眼看着他们。
这时,一个下属走到穆剑身边,对他说:“落尘,诗韵,酒悟,除了另外一个,他们皆参加了英雄会。”
穆剑想了想,还是决定放人。
“阁下是否还忘了一个人?”安落尘说完,又望向了玉锵。看他的伤,应该很严重。
然而玉锵却摇了摇头:“我命……将无……”方才义父的那一掌,已震碎了他的心脉,他已无力回天,但他不后悔,相反,他还很满足,嘴角挂着一抹微笑。
他等到了。
方才飞花苑的信号,他看到了。所以他相信,一定会有人来。
他赌赢了!
见他如此说,安落尘便没有在此处多做逗留,而是感激地看了他一会儿,便带着人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