咏月谷的夜晚最为美丽,皎洁的月光倾泻而下,柔美温和,就像是姐姐的怀抱。
月夜下的姐妹二人心情愉悦,姐姐躺在草地上,妹妹的头枕在她的腹部,诉说着今夜的美好。
点点繁星杂乱地落在天幕上,却使得这幅天然的画更为壮观美丽。
“姐姐,沐言风说,人去世了,就会变成天上的星星,那我娘现在就在这里吗?”
姐姐轻柔摸着妹妹的头:“二娘一直都在你身边。”
她却疑惑起来,翻过身,趴在草地上,两手支着下巴,一瞬不瞬地看着她:“那白天呢?或是晚上我看不见星星呢?那娘是不是就不在我身边了?”
“当然不是了。”她坐起身来,也将对方扶起,一手握着她的手腕,将她的手抬到半空中。“如果你看不到星星,那便伸出手,你会感觉到二娘的存在的。”
她细细体会,只感受到一片温和的清风,有些凉凉的。而后她的耳边便又传来她轻柔的声音:“如果有一天你想我了,伸出手,我会第一时间,牵起你的手的。”
身后的人消失不见,皎洁的月光下,只余下一个孤单的人。
梦醒时分,陆凝的脸上已是泪迹斑斑。抬头,她便看见了那张熟悉的脸,只是那个人,却沉睡依旧。
她伸出手,等待着她的手能够攀上她的手,只是等了好久,她的手上,依旧空荡荡的,没有温度,更没有另外一只手。
“……姐姐……你又骗我……”哽咽的声音又沙又哑,但眼泪却再也流不出来。
她利用回梦术,想知道她们分开的这五年,她的姐姐都经历了什么,有没有想起过她。
五年前,她因为母亲的死牵连到姐姐的身上,却不知她赢下天下第一后,仍记得那个带她离开的承诺,甚至面对安落尘的表白,她也决心放弃。
决裂的那一天,离开的她也不知道,原本便内伤在身的她,根本承受不住她那一掌,导致她心脉受损,时日无多。
“呼……”陆凝却已经不敢再用回梦术了,这个真相已经让她喘不过来气了。她没想到,当年的那一掌,差点会杀了她。
她不想杀她的,从来都不想。
她曾经学医术,就是为了医治她。可后来呢?下毒,伤害,带走她的孩子,是她带给她那么多伤痛与苦难,是她一直在伤害她。
学医的初心早已忘记,她只剩下了自私,想要一个人霸占姐姐,得到她所有的爱护,却在这期间,伤害她的身体,更刺伤了她的心。
而今又是她,又是她给她带去致命伤。
痛,心好痛好痛……
可她她的痛,也不及姐姐的万分之一吧。
仿佛做下了什么决定,她坚定不移的眼神中,还流露出一股必死的决心。
关闭了一天一夜的房门终于开启,云离在外面一直等着,见陆凝一副憔悴的模样,便上前关心:“凝儿,你还好吗?”但看她脸色苍白,眼睛红肿,脸上血泪的痕迹也未曾洗去,触碰到她手臂时,也感觉不到多少温度,看来她此番经受打击不小。“救下她了吗?”
“舅舅在家吗?”她声音太过沙哑,云离分辨了一下,才知道她说的是什么,便回答:“爹在家,我带你去?”
陆凝轻轻点头,便跟在他的身后。
此时的云燏正在厅堂商议事情,下达了严守边城的任务后,这才终于结束。
眼见着云离和陆凝过来,他也便站起身,关切地望着陆凝:“凝儿,你怎么样?”
“舅舅,是不是只要我成为圣女,便能救姐姐?”
云燏听她居然主动提起要成为圣女的事,眼底下便有一抹笑意,但他藏的很深,很难让人察觉到,但他却还是询问起陆清雪的伤势。
陆凝便一一作答。
云燏听了思考万三,有些不确定地说:“待你成为圣女,集我们几人之力,应能保住你姐姐一条性命。”
“好!那我便要成为圣女!”陆凝已然下定了决心,只要能救活姐姐,她怎么样都无所谓。更何况,这一切,也都是她导致的,所以她有责任做这一切。
云燏掩下心中喜悦,便让云离将陆凝带往密室去修习圣女心法。如若顺利的话,七日之内,她便会成为继云归后的新一任的圣女。
云离将陆凝带去密室后,再度返回。“爹,陆清雪该如何处置?”
“且去看看。”云燏抬脚便走,云离便也跟了过去。
父子二人来到陆凝院中,旭儿跑过来玩儿,云离只得将他暂时带走。
云燏便一个人入了房间,看到了床上生命垂危的人。
果然如陆凝所说,如今的她只剩下了一口气。
五年前英雄会之后,云燏便听两个儿子说过,陆家长女陆清雪武力不俗,是年轻一辈的翘楚。后来听闻她与陆家决裂,又被东瀛玄影所控制。看着她额头上的五芒星印记,云燏却动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