截肢?
萧锐眉头深陷,转头看向了那山羊胡子的许老大夫,对方有些尴尬的说道:“在下医术有限,为了保住小公主的性命,实在没有其他办法了。”
萧锐嗤笑道:“你倒是胆子大。如果真的给小长乐截肢,这岭南冯家、还有江夏郡王一家,都要被你坑苦了。”
病床上的小长乐嘤咛一声,似乎是吃了保命丹起效了,缓缓醒来。
可能意识还在模糊着,只知道小声呼喊着:“不要截肢,我不要……呜呜……”
萧锐心疼的坐在床边,伸手抚摸着小长乐的头发,柔声说道:“放心吧,姐夫会保住你手臂的。你安心睡一觉,醒来就什么都好了。”
说完,也不管小长乐听到没听到,快速出手,轻轻一拂,小长乐再次陷入了昏迷。
“智戴,拿纸笔来,我开方子,你给我准备一应药材和器具。长乐的伤需要用利刃剜去腐肉,然后烈酒消毒,再涂上去腐生肌的灵药,悉心照顾方能保住手臂。”
嘶……
一旁的许大夫听呆了,给活人剜去腐肉?虽然不罕见,但小公主这手臂伤的太严重,如果真的动刀子,怕是三分之一的血肉都要刮去吧?这可比传说中的关老爷刮骨疗毒狠的多。
冯智戴连忙领着萧锐来到卧室外面,亲自研墨伺候。
萧锐笔走龙蛇,很快写好一切需求,郑重叮嘱道:“听说过我们给杜相救命吗?就按照那个标准来,安排一处绝对安全、清净、干净的院子,你跟雪雁两口子亲自守护,任何人不得打扰。”
冯智戴重重点头,“侯爷,您自己吗?要不要帮手?”
萧锐想了一下,转头看向了旁边的许老头,有些嫌弃的说道:“这老头真的是岭南第一神医?”
许老头激动的毛遂自荐道:“侯爷,小老儿虽然医术不及您,但也愿意为治病救人出一分力气,如果能有幸观摩侯爷救人绝技,小老儿死而无憾了。”
萧锐白了一眼,没好气道:“你死不死的我不关心,只是担心你水平不够,再影响我救人,如果坏了长乐的性命,你可赔不起。”
许老头张了张嘴,似乎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罢了,一时间也无人可用,就你了。不求你能帮多大忙,只要能一心一意听我的指挥,不给我添乱就行。”
许老头大喜,拍胸脯保证。
不多时,房门打开。
冯智戴拿着单子去安排一切,许老头留下看护病人,萧锐走出来跟冯盎等人见礼。
李道宗心急的上前问道:“侯爷,长乐她……”
萧锐点了点头,给了个安心的眼神,“放心吧,我一定把人救回来。皇叔,给我引见一下吧,匆忙入府却未拜见主人,方才失礼了,哪位是耿国公?”
冯盎连忙走出来拱手:“侯爷,冯盎有礼!一切是冯家的过失,没有看护好小公主殿下,差点酿成大祸……”
萧锐伸手扶住冯盎,“耿国公不怪罪萧锐唐突即可。在下同令郎智戴兄弟相称,是国公的晚辈,可当不得您的大礼。现如今皇叔又跟您结成了儿女亲家,说起来我们就是一家人了。”
李道宗打着圆场道:“是啊,既然是一家人,那就不要这么客气了。现在救人要紧,藏锋,你是神医,如何救治长乐,你说个章程出来,我们全力配合。”
萧锐点了点头:“该准备什么,我已经让智戴去准备了。”
“对了,萧锐此来是带着使命的。我们先公后私。”
“耿国公,劳烦派人去城门口接一下我的人,此次萧锐代表朝廷、代表陛下前来岭南,有着劳军的意思,带些许钱财,请派人去城门口接收。另外我的两个护卫也在,烦劳给接过来帮忙。”
啊?劳军?钱财?这……
冯盎表示惊讶,心说我这岭南归顺多年了,从来都是我们给朝廷上贡,何时见过朝廷给我们拨款照拂了?朝廷只要不派人过来夺权添乱就好,我们可不敢奢望拿朝廷的钱。
虽然这么想,但他也不敢驳了萧锐的面子,更不敢公然抗命,连忙派人去接收。
按照冯盎的猜测,朝廷劳军能给多少钱?顶天了就给个几万两银子意思一下而已。弄不好连一万两都没有,会是一些粮草布匹之类的物资,毕竟长安富庶,随便搞点物资到岭南,都称得上稀罕物,以资抵债不要太划算。
说完了公事,萧锐这才开始说私事,“皇叔,接下来是私事,您来说说长乐的事吧,到底是怎么弄成了这样?”
李道宗:我……
李雪雁抢着哭诉道:“都怨我,是我没照顾好长乐妹妹……”
冯盎身后的冯智戣抢着说道:“不,是我的错,我不该带她出海……”
萧锐呵斥道:“够了!我没有要追究责任的意思。如果这件事不处理好,在场的谁都逃不掉责任,要追究也不是我追究,你们等着陛下的问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