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更密室之内,荧荧烛光之下,只有太子与薛忠秉两人。
“薛爱卿,本王已受诏命,父皇为本王选取佳丽若干,为子嗣计议,本王不日将动身返回京师长阳,本王决定派爱卿与徐宏、张嵩等人与屠魔行者一道西征酋氐,爱卿以为如何?”太子问。
“殿下千金贵体,宜早立子嗣,此事关乎国本,微臣贺喜殿下!殿下之命,微臣安敢不从,定将赴汤蹈火,不辱使命!”薛忠秉跪拜太子身前道。
“薛爱卿啊,你身前马后服侍本王,此次和州大捷,卿深入龙潭虎穴,出此奇谋,终成克获,君卿之忠、之贤,本王是看在眼中记在心里的。故而本王委派你西出和州,可见本王对爱卿的器重 !”
“承蒙殿下错爱,此次西征,微臣定不负殿下期许,将酋氐举国屠戮干净,令其永世不得翻身!”
“西征酋氐君卿将随军攻取酋氐省县,一路沿途艰险,亲冒矢石,本王是真舍不得爱卿啊,可又不能不有劳爱卿啦!真想爱卿一直陪伴本王身边!只望爱卿一路多加小心,谨慎行事,善加体察。那狼威大将军统领的狼兵有十余万众,这些狼兵击杀酋氐‘穷穷’大军如风卷残云,相当了得。可这就好比一把利刃,既能伤敌,也易自伤啊,君卿应明白……”太子停顿下来,意味深长地笑了笑。
“微臣明白,帝王之道,在于思虑万全,止祸于未萌,微臣定如实将各路战况与诸将言行呈报殿下。”薛忠秉道。
“不仅如此,爱卿起来近前说话。”太子将桌案上一写好的字条递给了薛忠秉。
“是!微臣懂了!”薛忠秉接过纸条读罢后脸色微变,迅即恢复常态应诺。
“如此甚好,薛爱卿向来办事缜密,本王无忧了!哈哈!”
“外患虽已解除,但微臣之忧,在宫廷之内,不可大意啊!”薛忠秉提醒。
“喔?!爱卿何出此言?”
“经此大捷,陛下愈加垂青殿下,虽说殿下继承大位指日可待,这事却只可意会,万万不可明言,只能静待佳音。那日朝堂上郭张两位都督与殿下微臣意见相忤,据传两人和那兵部尚书杨彪、静仁王司马瑾、金吾指挥使孙裕一伙臭味相投,走得很近。众人皆知这三人朝中素与殿下不睦,殿下多加留心,待西征归来,再想法解除郭张二人官职,那三个也要一个个处置。微臣担心这些人可能会无事生非,从中作梗,不利于殿下来日继承大位。不过这事眼下急不得!”薛忠秉道。
“薛爱卿一语惊醒梦中人!一语中的!多亏爱卿提醒本王。嗯,本王知晓了,待你西征归来,再详加计议!”太子一声感叹。
“殿下,微臣还有一事!”
“喔?!尽管说来!”
“微臣有一预感,与张兴西出奇袭西京的那个书痴李月白还活着!”薛忠秉已从老法师那里得知李月白消息,故意装糊涂。
“哈哈,本王还道有何要事,爱卿心胸不妨开阔些,哼!那个无名无能的痴人,逞一时匹夫之勇,闯下祸端,自作自受!何必挂怀?!其作为破军败将之人,按军法,活着回来也要依律处死!”太子神色不屑,冷冷一笑。
“嗯,殿下说的是,这种无用之人,不过是哗众取宠徒有其表的呆子,本无足轻重,不过若其玩忽职守,导致我军将士无辜受难,不杀此人,则法令不行,也无法向国人交待了。”
“薛爱卿此言不差,本王知晓了。”太子点点头,颇以为然。
“那个李月白若有薛爱卿你一半的灵通与谦逊,本王也不会让他随张兴西征,而是跟你一道来和州了,可惜啊!以他的剑术学识,本该是个将才,可此人总给本王一种说不出的压迫感,看看他那副倔脾气,沉溺儿女私情的样子,还有自以为是的言谈举止,让本王爱也不成,恨也不是!”
“殿下仁义之君,爱惜人才,微臣钦佩之至,然君主用人考量,德行第一,忠义为上,才能为下。若不甘俯首听命,与乱臣贼子无异,才能越大,危害愈大,不可心慈手软,宜早除之!”
“薛爱卿所言极是,可这李月白本王还真没瞧出他到底是忠是奸,是顺还是逆,不然他被关在大理寺那阵子,本王便下令处决他!他若回国,真如薛爱卿所说有罪在身,一旦查明,本王只好送他去冥界了!”
“殿下英明!”薛忠秉附和道。既然张兴四万奇兵全军覆没,作为武毅将军的李月白自是难逃其咎,必死无疑。薛忠秉听太子这么一说,方安了心,心想这回李月白算是死定了。
两人就西征酋氐一事秘议一阵,太子又向薛忠秉交待一些事项后方各自散去。
次日太子与狼威大将军屠魔行者、富猷候薛忠秉、北军大都督郭士达、南军大都督张嵩、岐阴知府于和贞等人作别,由亲军指挥使岳青率领两千亲军陪同,与剩余一千多名尤夷□□兵一道,望京师长阳赶路。
屠魔行者将两万酋氐战俘押解至和州城外,于岐水河畔施展血灵吸取大法,将两万战俘全部临河处决。酋氐人天生碧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