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苦和摧残,是对力量贪婪者的惩罚,或许正因如此,才会有一些魔法变成禁忌。
应该过了很久吧...所有不适感都消失了。
我睁开眼睛,本应是温暖的阳光,在我看来却如同锋利的刀刃刺向我的神经。
可能是太久没睁眼的缘故。
现在大概是午后,阳光明媚到灰色的地面都反射光芒。
我本身是水属系,严格意义上来讲,冰魔法只是分裂出来的,我不可以让自己时刻处于紊乱的危险。
场地过于空旷,我试图站立的时候,连个支撑点都找不到。
我浑身颤抖,像正处于高烧中的人一样,唯一不同的是,我的意识是完全清醒的。
还差最后一步。
只能等。
我漫无目的地如同散步一般,走在看不见尽头的陆地上,试探着调动水的驶卷使。
空旷场地的最前端盖上了一层阴影,这阴影渐渐地朝着我的方向扩散。
是乌云。
不到一分钟,我的可见范围内就不再有阳光。
下雨了。
冰凉的雨水肆意地拍打在地面上和我的身上,我打了个寒颤,呼了口气。
我慢慢张开双臂,闭上眼睛。
“我以高等部——高级水属系魔法使之衔祈祷,守护冰元素能量!”
雨滴变得轻盈起来,落地的声音不再是沉重的撞击声,而是轻巧跳跃的音符。
我睁开眼睛,周围的雨滴散发出微弱的淡蓝色的光。
这些雨滴被我吸收,似乎在我的身体里和我的驶卷使不断碰撞。
我半跪在地上,忍耐着窒息的感觉,看着淡蓝色的微光逐渐变成白色,然后消失。
轻巧的声音不见了,变回无情的倾盆大雨的声音。
我双手撑地,被雨水呛得咳嗽起来...
渐渐地,雨慢慢变小,直至完全停止。
太阳再次升了起来,就好像刚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我完全不顾湿透的校服和头发,大口大口地呼吸着新鲜空气,直到缺氧导致眼前发黑。
我泄力地往后一躺,平摊在灰色的陆地上,呼吸依旧急促。
这样就可以了吧...
帝蒂娜,艾瑞克,谜亚星,焰王,欧趴,艾格妮丝……你们的使命,我帮你们完成,带着我自己的使命一起,找到冥冥之中的命运债主,告诉他——从此,我们两清……
解除了我设置的结界后,我尽量让自己的样子与正常人无异,离开了那个不知道是用来做什么的空场,在人类世界一个不知名的地方穿梭在人群中。
走了很久,周围的景物和建筑突然变得有些熟悉。
我不安地意识到,这里已经是夸特诺的附近了。
正当我犹豫着要去哪里召唤电话亭的时候,一个熟悉的面孔进入视线,他显然看到了我。
我条件反射似的转过身朝向相反的方向,祈祷他不要看见我。
但...费司特校长和帕主任,或者肯豆基爷爷,应该都告诉他了吧。
“站住!”陶格叔叔怒气冲冲的声音从我身后传来。
果然还是...
我停下脚步,叹了口气,转过身。
他大步朝我走来,二话没说带我移形到了夸特诺基地。
“安德洛·森芮,”他一字一顿,这是他第一次这么叫我。“你想干什么?我告诉你,你再胡来,小心我让帕落开除你!”
我淡然一笑,“不用了,萌学园的学籍册上,早就已经没有我的名字了。”
他愣了一下,没有说话。
“我申请退学了。”
“你——”陶格叔叔瞪着我,不知道该说什么。
我迎着他愤怒的目光,内心趋于平静,因为我知道,如果不出意外,今天过后我就不会再和他有任何交集了——至少安德洛·森芮不会了。
“到底发生了什么?你要去做什么?”他率先移开目光,“我想不出有什么事情是必须让你自己大动干戈——”
“如果真的有这样的事情呢?”我仍然看着他,语气还是淡淡的,“如果我说,我必须离开这里,你会同意吗?”
“‘同意’?”他眯起眼睛,重新看向我,“那我问你,难道我不同意,你就会改变主意吗?”
一阵沉默。
这次是我先移开了目光。
“对不起。”我轻声说。
陶格叔叔冷笑了一声。
春日的午后暖阳洒满夸特诺基地,周围的一切充满了宁静与美好。现在是人类世界万物复苏的季节,微风很温柔,吹得秋千轻轻拂动。我看着那两个并排的秋千,如同做梦一般。那时候,我和陶喜儿在上面一起大笑,那时候,我还不会使用枯萎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