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手。
听到的是连续的皮带抽打声,陈以南一声也没有吭,强忍着没有流一滴泪。
直到赵婉清一把将她搂在怀里,嘴里咕哝着“妈妈来晚了,对不起。”
小小的陈以南倔强地将头埋在妈妈胸前,身体这才抽动了起来,带着点哭腔的呜咽。
又被陈翰平怒声训斥。
“一个男的哭哭啼啼,丢不丢脸!”
别人家的小孩遇到这种事,大概会想着再也不敢有下次了。
陈以南却在一个难得闲适放松的周末午后,自己跑到五金店用母亲给的零花钱买了市面上的所有锁,经过无数次的失败尝试后终于成功。
成功学会撬锁。
一项对于正经家庭的小孩来说毫无意义的本领。
有些遗传是从小显露的。
正如陈翰平对自己的苛刻。
陈以南不允许自己在一件事上错两次。
可在面对言郁这件事上。
却一次次任凭自己愈陷愈深,偏离正确轨道。
天台上吹来春日晚风。
微风拂过言郁的碎发,发丝轻蹭着她的脸颊,她微微撇了下脑袋,像是在试图摆脱那缕因为风吹,而与她作对的头发。
陈以南第一次觉得风也没有什么烦人,甚至有些喜欢。
他唇角漾开一抹弧度,指尖勾过她的发丝,将其佛至而后。
轻微的肌肤触碰从他的指尖迅速流窜至身体各处。
“因为我说过,我以后什么都告诉你。”
他回答道。
—
不过真到庆祝陈以南入选国家队这件事时,日历已经翻到了五月。
张帆其实老早都说了这事,就当是蹭一下好运,又说越往后大家越忙,可能真就聚一块的时间会越来越少。
明明感觉昨天才入校成为高中生呢。
可仔细一算,怎么下半年就是高三了。
像是用实际感悟应诊了朱自清笔下的那句话。
但是,聪明地,你告诉我。
我们的日子为什么一去不复返呢?
聚餐的念头早在喜报刚张贴那会都提起了,但期间又遇到了几次月考加上言郁的雅思考试。
一直往后推迟。
直到五月遇上劳动节假期。
正巧也是张帆家的餐馆又一轮开业的时候。
张氏龙虾。
在江城也是独一味的名店。
言郁和文洁点菜的工夫,陈以南和张帆从饮料区回来,虽然才下午五点,可店外已经排起了长队,顾客络绎不绝。
文洁边从张帆手里拿过乌龙茶,边抬头对张帆说。
“张帆,你们家生意可真好啊。”
手碰到饮品的一瞬时又皱眉。
“怎么是常温的?没有冰的了吗?”
“你不是马上到生理期了?”
陈以南回。
她一下哑然。
关于这事还是刚上高一那会,应该是九月吧,言郁回忆。
明明还是秋老虎时节,但好巧不巧赶上“每个月那几天,”腹部一阵阵的不适,午饭前连动都不想动,缩在床上捧着热水杯。
赵女士在厨房说着开饭,也没在意家里还有同龄男生在场,大声补了句。
来亲戚了也注意别漏到床上去。
打那之后,言郁好几次在生理周期时忘记时间想喝冷饮,都被陈以南第一时间提醒。
没想到真就一直记得这么清楚。
开头言郁他们点的都是写小菜,招牌特色菜张帆已经提前跟厨房打好招呼,因此他们这桌倒也没等多久菜就全部上齐。
这会陆陆续续店里在加桌进人,张帆吃的差不多就开始到处看,像是发现了什么,一脸神秘兮兮地压低声音说。
“陈以南,我发现今天来我家店子的年轻女生格外地多,不会都是冲你来的吧?”
陈以南不动声色地喝了口水,瞥了眼张帆没说话。
张帆继续打趣:“喏,后面十点方向那个女生,我可瞅着盯你半天了。”
文洁听着这话来了劲,立马转过身去看热闹。
后方左手边那桌坐了三个女生,看模样跟他们差不多同龄,不过那眼神里透露出的青涩又让文洁觉得年纪上应该还是比他们小一点。
“又不是看你,你怎么这么激动。”
文洁回过头嘴了句张帆。
言郁却感觉这话听得怪怪的,忍不住也扭过头看了去。
三个穿着JK制服的女孩。
青春靓丽有活力。
又想到文洁为什么会突然来这么一句。
忍不住嘴角上扬笑了起来。
等回过身笑容还挂在脸上,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