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过得很快,赵白阳参加完期末考试,这一学期就算是结束了。
暑假将近两个月时间,他的个人衣物很多,除了张父上周帮他带回去的那些,他又收拾了两三个行李箱。
等他辛辛苦苦地拎到楼下,就看到张父骑了个破旧的三轮车,一脸不耐烦地等在那里。
赵白阳的表情有些一言难尽,“我们就不能打车吗?你这要骑二三十里地呢。”
“打车不要钱啊?败家子。”张振兴听他这么说,蹭的从三轮车座上蹦起来,语气是相当不满。
“那坐公交也行啊。”赵白阳继续说道。
张振兴又翻了个白眼,“今天全是学生放暑假的,路上都堵死了。再说,你这三大箱行李能挤上公交车吗?”
“行吧。”赵白阳只能无奈地把行李搬上了三轮车,然后说道,“走吧。”
张振兴看了看他,冷哼一声,从三轮车座上蹦了下来,“走什么走?你让我一个中老年人给你骑车带行李啊?想的美,自己骑,你带着我。”说着,跳上了三轮车的后车厢。
赵白阳有些懵了,“我没骑过啊。你这不是挺灵活的,你骑不行吗?”
“不行。快点,大小伙子,勤快点。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啊,三轮车又翻不了,上手就会。”张振兴不耐烦地催促道。
赵白阳只能无奈地坐上了三轮车座,扶着车把,歪歪扭扭地骑上了三轮车。身后还传来张振兴颇为得意的声音,“哎~,我就说上手就会吧。你就是缺锻炼,多练练你,就什么都会了。”
赵白阳仰头望天,不想再搭理他。
路不熟,导航又因为网络原因有延迟,张父只顾着在手机上斗地主,没心思给他指路,赵白阳骑着三轮车走了不少冤枉路。
等到张振兴住处的时候,天已经快黑了,赵白阳整整骑了三个小时,天那么热,路上还有不少是上坡路,他整个衣服都出汗湿透了。
本来就累,等搬着三个行李箱到了地下室的住处,看着里面的环境,他再次两眼一黑。
地下室是一室一卫,有个十几平,空间不大,地上堆的全是杂物和一些酒瓶子、没扔掉的垃圾,赵白阳的行李箱搬进来后,更显得拥挤,基本上没剩多少下脚的空间。
他站在那里,可以清晰地闻到卫生间传来的阵阵臭味,而做饭的电磁炉和锅就放在卫生间门口旁边,张振兴懒得连卫生间的门都不关。
赵白阳无奈地走上前,把卫生间的门关住,又把视线转向屋内,屋里的床是上下铺,下铺应该是张振兴的床,乱糟糟的,床铺看起来又湿又潮,而上铺就是个床板,也没收拾,堆的全是张振兴的衣物。
赵白阳叹了口气,从行李箱中拿出了睡衣和洗漱用品,对张振兴说道,“张叔,你先把你上铺的衣服收了,给我腾个床位。我先去洗个澡。”说罢,便转身进了卫生间。
张振兴在后面骂骂咧咧,“到底是大少爷,还挺会使唤人,凭什么让我收拾。穷讲究,刚来洗什么澡。”
赵白阳懒得理会他的抱怨,屏着呼吸,目无表情地打开了卫生间的淋浴。
然后又叹了口气。
果然……,没有热水。
他认命地脱了衣服,把衣服放到刚才带进来的袋子里,又把袋子挂到旁边的钩子上。一米八五的身高,局促地站在狭小的空间里,静静地冲起了冷水澡。
等他洗完澡出来,发现张父已经把上铺的空间腾出来了,给他铺了个还算崭新干净的被褥,赵白阳松了口气,轻轻地说了声,“谢谢。”
张振兴哼哼唧唧,半天来了句,“花了好几十呢,赚钱了给我还回来就行。”
赵白阳累极了,躺在床上就昏昏沉沉地睡去。
等一觉醒来,觉得浑身都是痒的,他忍不住挠了挠,忽然想到了什么,猛地清醒,三下两步跳下了床,朝着卫生间门口的镜子直奔而去。
他掀开上衣衣摆,又侧过身看了看,欲哭无泪,全是红疹,他,过敏了。
张振兴醒的倒是早,正在那玩手机,看到赵白阳这阵仗,吓了一跳,骂道,“你赶着投胎呀!”
赵白阳转过头,神情有些委屈,“你买的被褥质量不好,我全身都过敏了。”
张振兴看着他身上的红疹,有些心虚,这是他贪便宜从小集市上买回来的,当时就有人说里面都是黑心棉。他越是心虚,越是提高了音量,“就你娇贵,人家是豌豆上的公主,你这是豌豆上的大少爷,事儿真多,我上辈子真是欠你的。”
赵白阳听他唠叨完,也没有和他计较,只是伸出了手,“给我二百块钱,我得去医院看看。”
张振兴瞬间瞪大了眼,“你讨债呀,你看看,上周不才刚给你三百块钱?”
“吃饭花了一百五,还同学了一百,考试买笔又花了二十,现在就剩三十了。就这我还欠着我室友四百块钱呢。”赵白阳说道。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