裂开来了一个口子，脑子里嗡嗡作响，耳边只余下水龙头传来的水流声，还有渐渐远去的脚步。
等厕所只留下安静，池喻才从隔间里走了出来，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池喻又努力扯了扯自己的嘴角，做了几次深呼吸，冷水流过指间，刺激着感觉。
没关系，伤口腐烂掉以后，再撒一点盐，也不会怎么痛。
反正都已经烂掉了。
从厕所走出来，池喻便看见池香香在那里打圈圈。
“气死我了，气死我了！”
“气死我了！”
“怎么会有这样的人，根本不知道全情，在那里乱讲。”
“池喻怎么样了啊。”
“那么久都没出来。”
“那人在走廊讲，不会进厕所还说把。池喻不会听见了吧。”
池香香一转头，就看见池喻从厕所走出来，一下凑近，围着她转了两圈。
语气充满愤怒，“肯定都听到了！”
“反击了吗，哎，刚刚看到那两个人那么平静走出来，再看池喻这个样子肯定听到然后一个人默默挨下了。”
“气死我了，怎么不反击啊。”
“都欺负到头上了。”
“这次是真笨蛋了，明明之前那么机灵的，这次怎么不反击啊。”
听到池香香一连串的输出，刚刚污言碎语带来的不快被冲淡许多。
最后一句话落下时，池喻突然鼻头一酸，红了眼眶，但同时她又努力从嘴角扯出一个不怎么好看的笑。
“怎么回事！怎么还笑了，被人欺负了怎么还会笑。”
“那些人真的太过分了。”
“怪我。”
“怪我不能走上去揍他们一顿。”
又过了几秒，池香香又叹气道，
“算了，暴力不能解决问题，要想个办法。”
池喻一路走回教室，面色已然恢复到如往常一般，她路过刚刚那人的桌边时，不动声色地瞥了对方一眼。
那人不觉其他，还笑着跟她打了个招呼，“小喻你回来啦。”
池喻听着对方若无其事的语气，在心里浅浅地笑了，“嗯。”
坐到自己的位置后，池喻拿出自己的试卷开始认真分析。
那些话，她听到了，别人也听到了。
可那又怎样，相信她的人自然会相信她。
分析完卷子一面后，池喻抬起头，望窗外看了一眼，池香香正在树上坐着，看不起他的脸，不知道他在干嘛。
“成长了，竟然这么快就冷静下来了。”
“对，不要把那些人当回事。”
池喻埋下头，继续分析，嘴角暗暗勾起浅笑。
她不是完全不在乎，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