翩翩起舞,舞姿旋转的瞬间,将整场环境摸了清楚。
此刻,宴会上的宾客已然酒过三巡,处于微醺状态,看着眼前的婀娜戏曲,一个长满胡茬的莽夫开口大笑:
“女人就是往不熟的贱种,太子位高权重,这太子妃,竟然不知检点去勾引其他皇子。”
“野猪吃不了细糠罢了,听闻太子妃是家中庶女出身,自从她母亲这丧门星进了门,夏家就败了。”
“莫非这太子妃有沉鱼落雁之貌?”
“几年前老夫见过一次,那时候,她在合欢宗的多号房里伺候男人呢,太子不要的东西也是极品啊!”
他们的眼球宛如鬣狗之眼,盯着少女杨柳般的腰肢,纤细的长腿薄纱裙内摇晃,笑容逐渐变态。
陆雪缘逡巡一圈,几乎都是生面孔,估计是城外的富商,打算与朝阳宗合作共事。
乐曲逐渐孱弱,随着最后伶人的收尾,少女也抱着琵琶鞠了个躬。
一片叫好声停息后,赵宗主指肚轻轻抚摸金樽边沿,不怀好意地咧嘴一笑:“姑娘演得甚好,不过,在最后一幕你做了修改,太子妃缘何离开皇宫?”
场面瞬间如冰窖般冷寂。
陆雪缘:“……”
宾客面面相觑,似乎在等待着她的回答。
少女站在原地,瞳孔晦暗,森然的眸光仿佛能穿透红尘。
见她缄默不语,半跪的伶人抢言道:“太子妃深爱太子,她的爱如飞蛾扑火,一弦一柱都是对太子深沉的爱慕之情。”
“你还是站起来说话吧。”
陆雪缘冷冷打断,声音不疾不徐:“戏中太子妃早已逝世,你们所认为的美好结局,是那些老鸨为了招-嫖-揽-客杜撰的而已。不这么写,花酒给谁喝?”
现场一阵吸气声。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交头接耳。
主座上的赵宗主嚼着槟榔,吃得满口鲜红,一口酒下去,压了压惊。
陆雪缘说:“太子妃满腹才华却被困于深宫,这是一种悔恨,无关情爱。男人们少做些黄粱梦吧。”
话音刚落,少女能感受到,四面八方的眼神变得锋利,似乎想将她现场殛了。
紧接着,两个修士推来一辆小木车,车板打开,里面是三个一模一样的石墨盒。
赵宗主道:“姑娘真是能言善辩,既如此,本官邀你做个游戏,分辨一下,哪个是灵气复苏丹。选中的哪个,姑娘须将其吞入腹中。”
伶人大惊失色,吓得嘴唇颤抖,纷纷庆幸还好自己没有做出头鸟。
沉甸甸的石墨盒,里面万一放着什么可怕的东西,她们不敢想,毕竟这些有钱的老男人,都有一些变态的嗜好。
陆雪缘余光扫过男人,心道:是了,就是这个眼神。
她低头,触碰到中间那盒,顿感不妙。
石墨盒的气味不对。
这具傀儡妖身,接触妖气就会有未免的感应,这盒多半是一颗妖丹。
给凡人注入妖丹,兽性和人性在魂里激烈碰撞,最终失去原有的性情,成为变异的邪祟。
这是极其残忍的恶行。
剩下两个盒子,金丹的光芒被石墨遮得严严实实,陆雪缘又是魔修,这下根本无法分辨。
另一个石墨盒里会是什么……
脑海中浮现出秦熄中毒的画面,陆雪缘握紧拳头,释放着魔气,企图引诱墨盒。
然而邪种非常心机,它隐藏在里面,不留一丝破绽。
她意念成诀,慢慢断开对猫妖身体的控制,留了一点灵力在傀儡身上。
这点灵力,能支撑猫妖傀儡与本体维持短暂的连接,只有半盏茶的时间。
陆雪缘心一横,众目睽睽之下,眸光一凛,一脚踢翻了左边的石墨盒!
盒盖开了,氤氲的黑雾漫了出来,少女便知那是邪种没错,她眼疾手快,将香炉断开的灵力转移到邪种上,随即抓起来就往嘴里塞。
这么多年,陆雪缘喜欢靠香炉运作傀儡术,她还没有尝试过更厉害的邪术,傀儡不是本体,这样不会直接接触邪种,却可以短暂利用它的力量。
陆雪缘现在处于无敌状态,半盏茶的时间能逃出去,她就赢了。
赵宗主的笑容逐渐凝固,卫兵闻声赶来。
破门而入,无数锋利的箭矢飞过来。
一只沾了剧毒液体的箭矢,擦着少女的腰间带,发出“咻咻”的声音,划破夜空。
陆雪缘一跃而起,翻身跳到主桌上。
疾风骤雨般的箭矢袭来,密密麻麻的令人眼前一黑。
无心在意被射成刺猬的后背,混乱之际,她硬生生吞掉口里的血,扑向赵宗主,张开锋利的猫爪,狠狠地抓在他的脸上!
猫的爪子果然厉害。
只见赵宗主侧脸刮破一个大洞,紧接着人-皮-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