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摄像头因为不断放大而像素模糊，也能感受到那张脸的主人确实出众。
连常规的转弯也丝毫没减速，发动机的轰鸣响彻场地，以极限速度游刃有余擦过栏杆边上。
“眼睛都长柯昱西身上了啊。”正在吧台整理酒品的陈密意料之中他们在起哄谁，见怪不怪了。陈大少爷只是幽幽叹了口气，“就看人家待会结束，肯不肯一起来我的店里坐一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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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上吹的是野风，草木高阔。
杭烈从场地边上攥了一瓶矿泉水，在一群紧张观看比赛的人中间格格不入，坐在看台幼稚地一个人玩着立水瓶游戏。
身边两个新来赛车场馆的工作人员是二十出头的年轻男孩子，不认识场上红车和蓝车里的人，凑在一起打赌谁会赢。
杭烈不屑嗤笑了一声，头都不抬，都知道场上什么局势。
今天这局是李东洋求杭烈组的，就是蓝车里的人，家里有钱玩车，蝉联了三届全国赛事的冠军。
柯昱西没出国之前，李东洋碰上他，输了彻彻底底的一次，好不容易盼他回国了，觉得自己挺没面子的，嚷嚷着要再比。
还记得那天也是在成安山，李东洋被他超了十几秒，脸都灰了。悻悻说昨晚没休息好，失手了。
“你以为比什么。”柯昱西从车上下来，摘了头盔，碎发被山风吹得后压，“比脑子。”
“马上到终点了。”工作人员看了一眼手表。
杭烈这才抬头往场上扫了一眼。
李东洋这次跟疯了一样，跟在柯昱西后面穷追不舍，仍然落了有一段距离。
只剩下最后一个弯道。
“这有什么看头。”
杭烈自言自语，拧开矿泉水瓶，仰头喝了一口水。
余光瞥到场馆大门处，站了几个安保，好像跟人起了争执。
“那边怎么了。”杭烈随口问了一句身边那两个工作人员。
“一女的，非说她朋友邀请她来这聚。她朋友又没接电话。”对方笑嘻嘻回来，告诉他消息，“那保安态度差，那女的直接就跟他吵起来了。”
“这么凶。”杭烈轻笑一声，伸了个懒腰往那随意一看。
天色一点点暗下来，场馆里的白色路灯渐次亮起。
门口站着的女人长发红唇，穿着一件黑金流苏的针织香风外套，黑色长筒靴，察觉到有人在高处看她，冷冷抬起头，狐狸眼瞥了杭烈一眼。
熟人。
杭烈站起来，冲她招了招手：“程佳霓。”
正是最后的赛点，一堆人寂静无声，他嗓门大，就他的声音在场馆里一遍遍回荡。
柯昱西敛了目光，始终落在赛车视野前的空旷赛道之上。头盔之下的空气充斥着山风的呼啸，自由野性。
他很少干这种极限运动，但上手就是极具侵略的风格，几乎是全速。
耳畔狂风里清清楚楚传来杭烈喊人的声音。
难得让柯昱西突然之间恍了神。
反应过来的时候，车快高速撞上围栏。他嘶了一声，急速转头，方向盘拉的太大，直接横在身后穷追不舍的李东洋的车前。
幸好李东洋及时刹车，两车差点出事。
在离终点前的最后几秒，满场人谁也没料到这场意外，柯昱西为什么突然快撞上栏杆。
“柯昱西。”李东洋被他不要命的操作吓得不轻，回过神摘了头盔探出头，“你输了。”
“嗯。”对方后仰在车座上，拉长了的尾音懒洋洋的。熄了火，走下车。
将暗的夜色里勾勒的他一身赛车服，宽肩窄腰。
沿着长长的赛道，走向起点的大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