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泪(2 / 2)

出来,点上蜡烛。

“佳霓,顺顺利利。”苏娅和几个工作人员一起一根根把蜡烛插好。

程佳霓刚到横店,一身黑衣,最近把一头黑发烫成了大卷,看起来比二十一岁又成熟了不少。她笑了笑说谢谢,吹灭了蜡烛。

她年纪最小,大四还差半年才毕业。可那双眼睛总让人觉得有一种故事感。

“别嫌弃没过生日的那种蛋糕大,这么晚了,跑了好几家店才买到呢。”一个工作人员调侃道。

“没关系。”程佳霓自己只是切了一小块蛋糕放在盘子里,“我不过生日的。”

她没说谎,长这么大她确实从来没有正儿八经过过一次生日。

甚至是刻意逃避。

程冰前半生浑浑噩噩,在宁县是出了名的美丽风流,要不是因为怀了她根本不会待在宁县。她一出生,程冰就回大城市了,把她丢给了施国满。

那个时候她才几岁,连走路都不会走,哭着去追她妈妈。程冰看都没看她一眼,坐上一辆汽车扬长而去。

等到一屋子人走以后,程佳霓转头刚想去开灯,突然发现房间里还有人。

季姗穿着一件灰色毛衣,黑色西装裤,短发干脆利落,默不作声盯着她。

她很早就听说过季姗,对手底下带着的艺人出了名的严苛,三十多岁的时候离了婚,把孩子送到老家,一个人在北京和横店两头跑,业内的名声都是靠她这个女强人单枪匹马跑出来的。

“姐。”程佳霓不知道她留下来干什么,还是客客气气喊了她一声,“你落东西了?”

季姗没跟她兜圈子。

“你现在跟着柯昱西?”站在巨大落地窗前的女人身板笔挺,静静看着她,毫不废话。

季姗在圈子里混了这么多年,当然熟这个名字,甚至周妗早年出道,都是她一手带出来的。

程佳霓愣了愣,才反应过来:“只是认识。”

又补了一句:“他是我学长。”

她眼底细微的变化,没逃过季姗的多年老练的审视,轻笑了一声,反客为主拿起桌上的茶壶倒了一杯水递给她。

“周妗是我带出来的,你应该也知道吧。”季姗接着开口,话锋一转,“周妗跟他分手的时候,半夜喝醉酒在人家小区门口哭被狗仔拍,还在微博自己公开明里暗里的作,追到他参加的宴会上去厚着脸皮和好。”

“我知道。”程佳霓打断她,不是很想听周妗这么多八卦。

确实看到过那时候铺天盖地的新闻。那个时候周妗已经因为一部大爆剧跻身一线,又很快很长一段时间不接戏,消失在大众视野。

经纪人说她只是平复状态,周妗那时候发的微博则恨不得告诉全世界自己失恋了。

“程佳霓,所以。”季姗把话题说了回来,“跟这种人,你得拎得清。”

她的声音很冷,像个没有感情,只想跟她谈工作只想跟她谈怎么把她捧火的机器人。

“你能拎得清吗,我不想带出第二个像周妗这样的蠢女人。”季姗穿着高跟鞋,突然走过来,“你能吗。”

她很高,像一位长者一样咄咄逼人。一遍遍问着她能不能,像在质问一个天真到可笑的小孩。

程佳霓点了点头。

季姗走过她身边,打开了酒店房间里灯,夜色柔和起来。

“佳霓,接下去的几个月,合作愉快。”季姗微微一笑,终于推开酒店房门离开了,“早点休息吧。”

程佳霓洗了个澡,换了一身浴袍出来,静静坐在落地窗边。

窗外横店的夜色并没有嘉南那么繁华,却也是灯火摇曳,这就是多少人为了梦想从天南地北奔赴的横店城。

季姗只当她也是贪恋上位者的权利,飞蛾扑火的金丝雀。

可她不是。

她从十六岁,就开始和他纠缠不清。在无人知晓的角落,分分合合,怎么吵都吵过,一直到最后闹到不可收场。

柯昱西离开宁县的那一天,大雨滂沱,她一个人追到市里头的机场,看着机场门口的牌子上写着她高中不好好上课但也学过的一首古诗。

人生南北多歧路,君向潇湘我向秦。

飞机起航,飞过她头顶那边阴天。

此后潇潇数年,早已分不清是爱还是恨。

程佳霓闭上眼,灯火落在她眼皮上,忽然觉得很累。

他们之间,能算得清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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